为了拖延时间,左子寒对耿雅洁的提问是来者不拒,包括自己在这儿住时发生的事,那些邻居的事,那些他今天送钱的那些邻居以前对他的“照顾”,甚至还透露了点自己现在替正府部门帮忙的事。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差不多,于是决定这没多少干货的谈话。
“哎,你看现在都到饭点了,我请吃顿饭吧,饭桌上我们再一起聊。哦,对了,我好像还没告诉你前段时间h市那起有名的富豪幼子离奇失踪案的内幕消息的吧?我们饭桌上再聊?”左子寒殷勤地邀请道。
耿雅洁犹豫了下,“先说好的,不喝酒的。要不我就不去了。”
“当然当然,我只是想同美女记者一起吃顿饭而已,没别的想法的。即使有,也不会那么猴急的。”左子寒开玩笑道。
“左先生倒是个实诚人。”耿雅洁笑道。挥手招来服务员,结了帐,左子寒倒没跟她争。
“实诚一向是我的美德。”左子寒绅士地为耿雅洁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让其走在前面,两个出了咖啡店。
“去哪吃呢?”耿雅洁问道。
“我知道胡同里有家饭店的手艺不错,我在这儿住时没少在那吃,要不我们去那儿吃吧?”左子寒提议道。
“要再回胡同里啊?”耿雅洁有些犹豫,因为这城中村老胡同里的环境确实不太好,又脏又乱,而且听说治安也不太好。
“耿小姐你不是说你的理想是报道真实的新闻,做一个真正的时世记者吗?不了解这些社会最低层的真实生活,又怎么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新闻记者呢,你说呢?”左子寒激将道。
果然耿大记者上当了,点头同意,跟在左子寒的后面再次向胡同里面走去。
作为市不多的城中村,聚集了诸多三教九流的下层人士,刚走出没多远。耿雅洁就迎面碰上数个光着上身,坦胸露腹,身上纹满了纹身的家伙对她吹口哨,做鬼脸,嘴里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如果不是现在刚到晚饭时间,街上来来往往的人还很多,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举动。
“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啊,不同于你经常打交道的那些上层人物体面的生活,这儿的生活更多地暴露出人的本性,有小贩的斤斤计较,有市井小民的jian滑取巧,有地痞流氓的无赖撒泼,有记女的鲜廉寡耻,其实你应该多来这样的地方的,当然前提是你确定要做一个真正报道民生疾苦的时世记者。”左子寒看出了耿大记者脸上的不虞,口中淡淡道。
“那你呢,当初为什么要住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我不信以你的能力不能住到好点的地方,你不会也是为了了解民生疾苦吧?”耿雅洁挑了挑秀气的眉毛道。
又是一个女强人。现在社会还真是阴盛阳衰啊。
左子寒心里叹道。口中说道:“我?我是当初住到这儿是为了避祸。”
“哦,你还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耿雅洁看了看眼前这个明显是想泡自己而对自己故弄玄虚的男人,却不欲直接揭穿他的目的,故意装出一幅被吸引了的样子道。
她混迹社会多年了,早就学会了最大化地利用女人的优势,而且自己还是个漂亮的女人,她自认为能看透想占她便宜的臭男人的心事,但不介意利用他们的这种龌龊心思为自己谋求利益。
眼前这个貌似有点钱,又能同正府部门扯上关系的神秘男人的故事,就是她能得到的最大利益。这也是她不抗拒对方接近的目的。
胡同并不是直直的一条,走过一段距离后会发现其分裂成了两条,沿着其中的一条走了一段后,发现其又分成条三条更细的胡同。好在胡同里人一直都很多,前面带路的那个男人也没再往更深更暗的地方走,而径直拐进了路旁一家店铺里,这让开始生出警惕后悔的耿雅洁松了口气。
这是一家很小的小饭馆,跑堂的服务员是个大妈,估计在厨房里忙活的就是她老头了,这应该是一家夫妻店。正是饭点,大厅里几乎都坐满了人。都是些粗鲁的下层市民,推杯换盏,猜拳喝骂,打屁吹牛,高谈阔论,吵吵闹闹的。
耿大记者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
“别急,呆会儿会给你个惊喜。”左子寒无视女伴的不满神情,凑在她耳边低声道。然后他走进了厨房,过了会出来拉着耿雅洁径直向饭馆后门走去。
“我们来饭馆后面干吗?不会准备在老板的卧室里开席吧?”耿雅洁调侃道。
“跟我来,保证给你个惊喜。”左子寒不理会女伴的调侃,说完径直穿过整个大堂,过了一个小门,绕到一个楼梯口,向上走了上去。
耿雅洁只得跟在后面上了楼梯。
“哇,好别致的花园!”穿过不长的楼梯,耿雅洁眼前豁然一亮,一个青藤环绕,花香四溢的楼顶小花园突兀地出现在眼前。
其实也不过是几架刚结了青涩葡萄的葡萄藤,几株绝谈不上名贵的普通花儿,一个简易的凉亭而已,不过同下面喧嚣浑浊的楼下大堂比起来,这儿简单可称得上妙境了。
“怎么样,还不错吧?”左子寒笑着问道,绅士地替耿拉过凉亭正中石台边上一张椅子,并用旁边栏杆上搭着的干净毛巾擦了擦,才请她坐下。
“谢谢。”耿雅洁虽然认定这只是又一个想占自己便宜的男人,但还是略微对他的绅士产生了一丝好感。
“你好像对这儿挺熟的。”她坐下后随口问道。
“是啊,我以前在这附近住时常来这儿吃饭。别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饭馆,不是熟人或老板看顺眼的人还来不了这楼上吃饭呢。”左子寒口中说道,心中却想到:“如果不是我的介入,你也会采访那些求助者到现在这个点儿,来到这个饭馆吃饭,被喜欢美女的老板请上楼顶吃饭。不过那样你是一个人吃,而现在是两个人吃。”
等到老板亲自送好饭菜上来,同左子寒聊了几句就匆匆地下楼继续忙活后,左子寒和耿雅洁便在这个喧嚣的城中村中少有的闹中取境的楼顶花园中愉快地边吃边聊起来。
“。。。。。。这么说你老家是北方的,是因为情场失意才远走他乡,来到市的?”耿雅洁把口的饭菜完全咽下,才向左子寒问道。
左子寒正欲回答,却隐约听到楼下传来一阵异样的打闹声。
“来了!”他心头一动。口中却答道,“是啊,我心爱的人成了别人的新娘,将我养大的姑姑也在三年前就去世了,还留在那个伤心地作什么?只好出来流浪了,希望能找到个让我心安的地方。”左子寒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他心里却有些紧张,究竟能不能改变我预见到的未来就看接下来的了。
好在没让他等多久,一阵追赶喝骂声从楼道处传来,并迅速向楼顶靠近。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作为普通人的耿雅洁终于意识到出了什么事了,口中不安地问道。
左子寒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地盯着楼梯口。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挥着砍刀从楼梯口冲了出来,意外地发现楼顶居然还有两个不相干的人,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娇小的女人,他迅速做出了决定,猛地扑到耿雅洁的面前,一把抓过吓傻了的她,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我a,郑三炮,你吓傻了吧?哥们又不是警察,你他妈的劫持个女的当什么人质?”几个同样拿着砍刀的壮汉随后从楼道里追出来,看到是楼顶对方没地方跑了,放松了下来,散开了围住了对方,为头的一个留着恶老三头型的家伙开口调侃道。
“娘的,老子不信你鳄鱼头敢闹出人命!”劫持着耿雅洁的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一手掐着耿雅洁的脖子,一手挥舞着手中带血的砍刀,恐吓着慢慢围上来的对头。
“老子是不敢杀人,不过打断你郑三炮的第三条腿,让你以后再打不成炮,老子还是很乐意做的。你郑三炮不是一向很怜香惜玉的吗?怎么现在拿个不相干的女人当挡箭牌啊?”鳄鱼头不屑地对郑三炮道,又对喉咙被掐,脸色煞白几乎快透不过气来的耿雅洁道,“小妞你真够倒霉的,碰上这种事!不过谁让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跟男朋友玩什么浪漫晚餐的?再有小姐你挑男人的眼光太差了,你看看你那所谓的男朋友,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拿刀逼着只敢傻傻地站在那儿,真他妈是个胆小鬼!看小妞你长的还不错,要不踹了这小白脸,以后跟哥混吧?哥保证不会让你被别人拿刀逼!不过你可得求求三炮哥手中的刀拿稳了,要是不小心在你脸上划了道,哥可不要你了哦。”鳄鱼头嘻笑着对耿雅洁道,丝毫不把她被支持人质的处境放在心上。
“没事小妞,脸划破了鳄鱼哥不要你,哥几个要你啊哥几个的本事虽比不上鳄鱼哥,可这片小姐圈中也是有名的,保证把你喂得饱饱的”鳄鱼头身边的混混们哄然大笑,口中荤话不断。
耿雅洁看了看像吓傻了似的只是呆呆站在一旁的那个男人,心里一阵失望,虽然没幻想他一个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出英雄救美的桥段,但看到这个刚才还一个劲对自己献殷勤,拉好感,自己刚有了点好感的男人如此不堪,心头还是不免失望。
就在她绝望地准备认命时,先前那个一直傻傻愣愣的家伙却突然动了!他突然扑上来,一手抓住郑三炮拿刀的右手,一手掰开他掐着耿雅洁脖子的左手,同时用头狠狠地在郑三炮的面目一撞,将后者撞向后退,松开手,拉过还在发愣的耿雅洁,迅速后退。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颇有行云流水之感。
鳄鱼头和他的手下被这一系列的变故惊吓了,然后一声凄厉的叫声将众人惊醒。
却是先前已逼近楼顶边缘的郑三炮被左子寒撞向后退,跌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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