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战场中，伽古拉是越打越心惊。

凯的力量、速度已然在他之上，输给他的仅仅只剩下了经验和技巧。

这才经历了几场战斗……

此刻，就算伽古拉再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凯正在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追逐着他的背影，可以预见的是，若他无法谋求到新的力量的话，他与凯，只会渐行渐远。

只不过这一次，是凯走在他前面了。

心中纷乱，手上的章法自然出了问题，凯抓住机会，一刀劈了下来，逼得伽古拉架刀格挡。

“你这是什么表情，一点也不像你。”

伽古拉沉默片刻后，选择将纷乱的内心朝挚友吐出：“中了傀儡毒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我都被自己内心的毒所束缚着。”

“只要是规则，即便你对它心怀不满，但还是会遵守，真是了不起啊。”凯真诚地叹道。

开什么玩笑！

像是被戳中了最疼痛的地方，伽古拉暴起，反而将猝不及防的凯压在墙上，冷笑道：“真是毫无意义的信念，其实这和被傀儡毒夺走意识是完全一样的！每个人的信念，都像是傀儡毒一般操纵着自己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圆环之光选择了凯之后，他还真的傻乎乎地帮助凯直到现在！看着他变成光之巨人，看着他一步步地超越自己！

凯，这个单纯的家伙，又凭什么靠自己的力量取得了光的认可！

只是因为他那愚蠢又遥不可及的信念吗！

信念……也是有不能做到的界限的啊。

真的和傀儡毒一样吗……凯不由得默然了，他没想到，挚友的憎恶和不甘，已经化作了遮天蔽日的风暴，席卷着他的内心。

但初出茅庐的他显然找不到合适的方式，来开解这个陷入知见障的挚友，他只能奋力弹开伽古拉的利刃：“太难了，我不懂！”

我什么都不懂，所以需要你的帮助，你的陪伴啊，伽古拉……

伽古拉显然也听懂了凯的意思，但此时的他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因此对凯的依赖显得无比焦急：“你就不能思考一些有深度的问题吗！”

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的同行了啊！在不成长起来的话，你让我怎么放心！

更何况，我的劝告对你而言从来没用……你只相信你手中的光！

伽古拉挥舞着剑刃，仿佛这样就能斩断他内心的嫉妒，内心的焦虑。

然而，黑衣青年的声音，再度如魔咒般响起。

“喂，伽古拉，前面可是地狱啊！”

难道这样还不够吗……地狱，难道还有更大的痛苦在等着我吗！

心中腾起了反叛的怒火，伽古拉双目赤红地挥出刀刃，锋利的刀刃险些划破凯的面庞。

此时的伽古拉，已经不再留手！

凯心念一动，似是感受到了挚友的不甘与怨恨，他手中的力量忍不住放轻了几分。

于是下一刻，冰冷的刀刃突破了他的防御，毫不犹豫地架在了凯的脖子上。

沉默片刻后，凯出声认输。

“我投降，还是你比较厉害。”

胜负……已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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