狴犴点睛…
犹如平静的湖面中被投入一块石子,荡起的波纹往外扩散。
胡狱司肉体凡胎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只觉得身体一轻,心中空明,便是呼吸都顺畅的许多…
天牢中的狱卒有的在训斥犯人,有的提着食捅打饭,有的在刑房行刑,在那波纹荡过之后,皆是心有所悟的愣了一下…
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而邓飞身旁的阿大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大恐怖似的,在那波纹即将扫过之时,尖叫着钻入邓飞的身体中…
波纹所过之处,天牢犹如被‘洗’过一般,阴邪污秽之气一扫而空!
“啧啧啧,总算没浪费这块好料。”
徐伯清咋舌一声,刚才用以点睛的那滴血中,他将熔炉内正在炼化的一缕雷劫气息融在了其中,两者相辅相成,似乎发生了某种意义上的质变…
他看向胡狱司,用揶揄的口吻打趣道:“是不是感觉身体一轻,便是呼吸都顺畅了些?”
“是是是!
”
胡狱司闻言大喜,就像积劳多年的暗疾被瞬间治愈了一般,心中确实舒畅的很多。
“遣人将这牌匾挂上吧…”
徐伯清宽慰道:“雷击枣木本就有辟邪功效,如今再加上狴犴像坐镇,等闲污秽邪祟进这天牢就是寻死…”
“卑职替天牢所有同僚拜谢督主大恩。”
胡狱司本想着徐督主能帮自己定定心神就很不错了,未曾想徐督主竟直接帮天牢重新立了块牌匾!
他立马出去招来几个手下的狱卒,小心翼翼的将那块牌匾抬了出去,自己也跟着出去指挥换牌匾……
而徐伯清见地上还有许多雷击枣木的边角料,特别是桉桌那四条半丈长,手腕粗的桌腿,若是不合理运用一番,未免也太过浪费…
他随手一招,那四条桌腿尽悬于面前,随即并起中食二指,指尖吞吐的气罡如锋刃,刮去包浆现出木料原色…
许是曾经遭受过雷击又当了十数年桉桌腿的缘故,四条桌腿的木料的原色竟各不相同…
一根泛着青翠之意;
一根通体蕴着枣红;
一根焦黑如同木炭;
一根灰白现出木色。
手指划过,油润的木屑跟着飞舞,四根木料顷刻间便被削刻成四把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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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悬于面前的四把木剑,虽颜色各异,隐有灵光闪过,却总觉得还缺点什么东西…
徐伯清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微微一动,与此同时,体内熔炉中正在被炼化的雷劫亦是为之一颤…
就着指尖的伤口还在,逼出一滴晶莹剔透的血珠,那猩红的血珠中似乎还蕴含着某种天怒之威!
以指为引,以血为墨!
在那通体焦黑的木剑剑身出写下一个入木三分的汉字:‘诛’!
当那‘诛’字的最后一撇刚落下,如焦炭般的漆黑木剑微微一颤,两侧尚未开锋的剑刃似乎都蕴着一抹凄厉的血色…
而徐伯清亦是感觉心头一抽,面色不经有些发白,仿佛在冥冥之中有种莫大的因果缠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本来晴空万里的京城的上空莫名聚拢来一团乌云,便是阳光都被遮住了。
阴影拢下…
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感!
京城街上的行人仰头看着天空,不知这突然变天是为何故,只觉得心头压着一块石头似的,沉闷闷的喘不过气来…
记起家中还晒着衣服、晒着被褥的行人见状急忙往家中赶,生怕突如其来的乌云会连带着暴雨。
街头一家制伞的店铺中…
制伞的老头躺在躺椅上打着盹,随即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瞪着眼睛一个激灵的从躺椅上跳了起来。
跑到外面仰头看了看天色,瞠目结舌的呢喃道:“这…何方道友在此渡劫?”
城北小香寺中。
一外来暂居在厢房的老和尚手中敲着木鱼闭目念经。
随即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后出门看了看天色,也愣在了那…
“南无大明王佛,在凡人城池渡劫,不知又得妄造多少杀孽……”
景王府中…
刘姮娥抱着怀中的小黑猫,忽地,她面色一变,怀中的黑猫亦是炸毛似的睁开那双异色童。
一人一猫到窗边看了看天色,见到天上的乌云后,本就惊疑的表情更显几分茫然。
回过神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滴咕一句:“我有真仙修为的师尊撑腰,我怕什么?”
说罢,关窗,合门,回去继续撸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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