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牛小娇带悯月等人脸色全都黑了,这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还是李宝看不下了,捂着嘴咳嗽了一声,登时把两人从旖旎沉思中唤醒。童娇秀玉面绯红,把头别了过去。王庆却扯住李宝道:“宝哥,为何还在这里?休被小弟的事牵累了不便。”
李宝此时已是骑虎难下,硬着头皮装铁汉,昂着头大喝:“是兄弟的就不要啰嗦,同生共死而已。”
王庆感动的一塌糊涂,握住李宝的手哽咽道:“宝哥!”
李宝也握住王庆手,用力点了两下头,道:“兄弟!”
悯月在一旁哼道:“两个大男人,恁的亲热,好不知羞。”
“不得无礼。”童娇秀之前眼里只有王庆,被李宝一打断,便看到了牛小娇,上前盈盈躬身:“这位便是嫂嫂吧?”
牛小娇原是一肚子不忿,待见到童娇秀倾国倾城的容颜,曼妙多姿的身段,以及养尊处优形成的气质,不由为之倾倒,搭住手笑盈盈的说:“叫啥嫂嫂,该叫姐姐才对。”
王庆险些一头栽倒,刚才还怒气冲冲的,这会儿居然直接认姐妹了。女人心,海底针,果然青竹蛇儿口,它也不敌妇人心。
童娇秀粉面泛红,嘴角却抑制不住的露出一抹笑意。
书房里的人已是不少,童娇秀是东道,便替众人引荐结识。王庆听了这一串名字,心中暗惊。在水浒里,刘敏刘智伯是王庆军的开路先锋,那四个正是隆中四勇将。
原来这几人却是童娇秀的心腹,想来在原轨迹中,童娇秀也是偷偷私奔,远赴千里与王庆相会的了。
当由童娇秀来讲解出城的计策。
王庆听到一半,皱眉道:“何必做这么绝,让悯月给我们易个容,不就成了?”
童娇秀白了他一眼,道:“哪有这么简单。上次林娘子出城的时候,高衙内还没出事,故而走了。这次闹得满城风雨,城门口盘查极其严密,只凭易容如何出的城去?”
王庆这才晓得事态严峻,便让她继续说下去,越听越是心惊,不由得问道:“计是好计,但你如何再回童府?”
童娇秀凤目微瞥,朱唇轻抿:“呆子,休说童府,就是京城我也回不得了。从今往后,只得随你远走高飞,浪迹天涯。”
王庆心中又是一阵激荡。他真的很庆幸自己穿越回宋朝,得以真实的感受到人类毫无保留的情感。李宝的义气,童娇秀的情意,无不像是卷着狂沙的飓风,冲击着他死水一般的心湖。
这已不是那个街边扶老人会担心被讹诈的时代,这不是一个买不起房子就娶不着老婆的时代,这更不是一个,为了几千块就能背后插兄弟两刀的时代。这个时代没有香烟没有红酒没有电脑,只有暖暖的人心。
王庆胸中狂荡,握住童娇秀的手深情的说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娇秀,我王庆非是忘恩负义的人,此生此世,定不负心。”
童娇秀眉舒面怡,柔声道:“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
其实童娇秀的脱身之计并不复杂,说穿了就是鱼目混珠。她有一顶高手匠人打造的轿子,遍体精钢铸就,轿身藏有机关暗器不说,座位下有一处夹层,能暗藏一人。陈丽卿身材娇小,躲在里面正合适。
此外,还有个易容术独步天下的悯月。之前张教头和林娘子能安全逃离京城,悯月堪称首功,这次概不例外,仍要让悯月给王庆夫妻易容。届时童娇秀引车仗出城,谁敢阻拦?就算有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来盘问,也就粗粗看上两眼,难道真个扯着王庆的脸皮细细观瞧?
王庆暗自琢磨,其实以悯月的易容术,诸人出城的把握也不小。童娇秀执意亲身护送,未尝没有借题发挥,孤注一掷的意思。事情到了火烧眉毛的时节,却没有时间再和她争论了。
终不成,眼睁睁看她嫁给蔡攸的蠢货儿子?
众人都挤在屋子里,七嘴八舌的议论,王庆从人堆里找出悯月,一把拉住了她胳膊。
悯月‘啊呀’一声,拍开他的手说:“娘子在呢,可不敢动手动脚。”
王庆平时好和她逗嘴,此时火烧眉毛,便没心思和她瞎扯,焦急的催促道:“悯月,事不宜迟,这就替内子易容改装吧。”
悯月应了一声,双眸巴巴的望向童娇秀。
王庆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恨不得在她臀上踹两脚。
童娇秀看得好笑,道:“月儿,你那点心事,我早知道了。你快去给姐姐易容,若是误了正事,看我不收拾你。”
悯月低了头,脸色红红的说:“我有什么心事,净乱讲。”
童娇秀美眸含威,瞪了她一眼。
悯月噤若寒蝉,应了一声,便带着牛小娇去易容了。惜春则忙着收拢金银细软,那四条好汉去准备轿子,刘智伯去马槽挑选好马。陈丽卿拉住李宝,打探他爹行刺的具体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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