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月上梢头,院内通明。
院内石子路上的石子白净圆润,两旁的扶疏斜枝上挂着小巧可爱的果子,一两个果子仍是艳红鲜嫩,大多果子却是皱巴巴的黑红色,长着果子的矮灌上叶子稀疏,地上微黄带红的落叶倒是铺了一层又一层。
三张桌子并排摆在院子内,每张桌子围坐三个弟子,弟子们推杯换盏,面上红润、洋溢着欢喜。
风无律坐在台阶上边,背靠着柱子,两条小腿悬空,脚下是泥土,泥土再往一旁去是石子路。
弟子们吃得高兴,柳楚楚转头冲风无律道:“无律,你怎么不来?快来,与我坐一块。”
柳楚楚拍拍自己身边的凳子。
“来了。”右手一撑,风无律站起身,走几步再下了台阶。
酒足饭饱,弟子们散去。
酒是景然带来的酒,风无律在赵重与叶双舟的惊恐眼神下猛灌了三杯。
一院酒香,三桌狼藉。
喝醉的风无律在弟子们散去后摇摇晃晃便出了院子。
叶双舟想起赵重被打的那凄惨模样,决定留下来收拾桌椅碗筷。
“赵重,我还要收拾这些,麻烦你跟着无律可行?”
叶双舟动作飞快地开始收拾,旁边温着酒壶的三个炉子中炭火明明暗暗。
赵重本就是个热心肠的,虽然他对风无律很像是个刺球。
赵重咬牙切齿地追着风无律而去,暗骂叶双舟阴险。
叶双舟上次可是看见了他被打后的模样,竟是还让他跟着。
他自己的小厮不该是他自己管?
心里那么想着,赵重脚下却是加快了速度,追上了前面的风无律。
风无律七拐八拐,跑上了山道,突地一拧身,折进山道旁的林子中,不见了身影。
见跟丢了,赵重反倒松了一口气。
既是跟丢了,那也怪不得他。
逃过一劫,善哉。
酒后的风无律甚是凶猛,拿着匕首就对着树又砍又劈。
匕首也就只有她小臂长,她又不同于叶双舟身负风灵根,自是不能一匕首挥下便砍倒一棵树。
匕首卡进树里,风无律就双脚蹬在树上去拔,整个人都悬空,就拽着卡在树中的匕首。
“嘭”匕首拔出来,风无律往后倒去,落地,滚了好几个圈,压过杂草落叶发出簌簌声响。
“万物应变,唯变则生。”风无律好似不知疼般,爬起身,嘴里念念有词,身子摇摇晃晃,开始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
然,她可不是随意乱做的。她脑中正在不断想象如何将引气诀与一重炼体里的动作融于常用的动作中。
而她的身体正试图做出那些她觉得可行的动作。
酒气在胃中翻腾,冲上脑门。
灵气在背脊十三大穴上下徘徊,正被风无律努力逼进丹田。
只要这灵气能运转一个小周天,生出一丝灵力,那她就赢了。
“嘭”风无律终是失败,在酒意熏脑下倒地睡去。
收拾完桌椅碗筷的叶双舟找了过来,无奈地将其背起,踩着林中落叶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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