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在后金军前列的几名巴雅喇兵和马甲,顿时有如遭到了雷击一样,在发出痛苦的呼声后,颓然倒地,但部分猎鹿铳的威力太大了,不但击穿了第一排八旗兵的四肢和躯干,还打中了第二排的个别倒霉鬼,造成了一般战斗时,空前少见的一击双杀的局面。
当然,一击双杀可能有些过分形容了,但当场死亡的才是幸运者,而那些伤者即便是从被战友从图们江一号商栈这座绞肉机里抢救出来,等待他们的也是铅毒发作后的无尽痛苦,其中大部分人还终究难逃一死。
“不要停!”站在后阵督战的赖色大吼道。“他们的火铳没那么快装填起来,趁现在,冲上去,他们的火铳就没有用了。”
赖色的话,自然是参照了与明军作战经验来说的,非常正确,这不,不少商栈护卫团的铳在战前训练的时候一切都好,现在却手抖的厉害,连定装的弹药都没办法顺利的装进枪膛里,甚至还有人把捅条都塞进去忘记拿出来的,于是乎,第二击不是迟迟未响,就是零零落落的,形不成排枪齐射的效果。
但赖色显然忘了,在八旗兵与商栈护卫团之间还存在着一堵高墙,因此,保卫团护卫中的铳手虽然一时间没办法造成对手更大的伤亡,但正蓝旗这边也没办法给予应有的还击。
而对进攻的八旗军更加不利的是,八旗兵越往前冲,进攻通道就越狭窄,等好不容易转入通往大门的巷道时,更是只有一辆骡车通行的宽度了,顿时就行了某种人挤人的堵塞。
这一堵不要紧,堵在后面的弓箭手就不能威胁馆墙上的商栈保卫团弓箭手和火铳手了,如此保卫团弓箭手和火铳手们便逐渐重新镇定过来的,在各自的曲长、棚长的指挥下,得以好整以暇的进行着居高临下的攻击。
见到队伍被堵住了,见到己方的弓箭手没办法反击,同样堵在后面的赖色急了,大吼道:“前面怎么回事!”
被挤在最前列的图山狂呼道:“前面堵着十几座拒马呢!该死,推不开,谁有斧头,给我劈开了!”
提到斧头,不少被堵在通道中的八旗兵便下意识的去摸自己携带的飞斧和飞刀,但问题是,现在大家都被堵住了,就算拔出飞斧和飞刀来也无法投掷,即便投掷了,也没办法保证这些飞斧和飞刀不会在中途落下,不会造成己方自身伤害。
正在为难之际,知道事不可为的赖色便大呼道:“撤退,撤退!”
听到赖色命令的八旗兵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调头后撤了,但他们想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墙头上的保卫团弓箭手们和火铳手们可不会轻易的纵敌,这不,随着每一声铳响和每一次弓弦的颤动,那些一心想在白刃战中残杀保卫团弓手的八旗兵连对手的面目还没有看清,便颓然的倒在了守军的攻击之下。
甚至就连图山在撤退时也吃到了一发铅弹,当场就被连熊和鹿都能一枪击毙的冲击力震破了内脏、打断了脊椎骨,死狗一样倒在地上,吐了几个黑血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等到墙头的硝烟被微风吹拂干净后,看着倒了一路的尸体,城墙上爆发出了如雷的欢呼声,这如雷的欢呼声,让商栈内包括罗振声在内的非战斗人员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也使得好不容易退出战场,连同伴尸体都来不及带回的八旗兵们沮丧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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