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谙点点头,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这次死了一个总旗一个小旗,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杂家回去也没有办法向王爷和世子交代,更没办法向常总旗他们的家人交代,所以,请贵县将尸身接回来以后,安排仵作验尸后,逐级上报,申请海捕文书,缉拿真凶!”
张海诚犹豫起来,是的,发生在南直隶的案子,由山东这边报上去,多少有暗算或看别人好戏的意思,这可得罪人呢,要是自己是进士还无所谓,但自己只是一个举人,似乎就有所不妥了!
看见张海诚一下子哑壳了,李谙质问道:“贵县难道这些事都办不成吗?”
张海诚只好说明了自己的苦衷,恳请李谙去宿迁报案,对此李谙怒气腾腾的说道:“如今天气已经炎热起来了,等杂家去了宿迁,宿迁县再派人来广元寺起灵,然后再运回宿迁验尸,起码五六天的时间,那尸体上还能看出什么来!”
张海诚当然知道李谙说的有理,可他也不能因此丢了自己的前程啊,所以支吾道:“要不,下官立刻派快马护送中贵人去宿迁!”
李谙大怒:“原本听贵县百姓说,你的政绩操守尚可,如今一看也是尸位素餐之徒,莫不是以为杂家没办法参劾于你吗?”
县令虽然有百里侯之称,掌握一县数万乃至十数万百姓的兴衰,但在真正的权势者面前不过是芝麻官而已,所以面对夹板气时,那是真正的难为啊。
因此,张海诚哭丧着脸回复道:“兹事体大,且让下官与本县同僚商议一二如何!”
李谙冷着脸说道:“可以,但且快一点决定!”
张海诚退了下去,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召集下属过来商议,而是先命人给李谙等人送上了茶水点心,这才移驾至主簿厅与主簿商量了起来。
没错,郯城是下县,没有县丞,所以主簿就是县里的老二了,但主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一时间没了章法:“县尊,这事如果报了就会得罪了南直隶的同僚,若是不报,那福王府这边也不好说话呀!”
“废话!”张海诚白了主簿一眼。“若非如此,我干嘛找你商量,且说些有用的吧。”
主簿急得抓耳挠腮:“县尊,恕下官无能,实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要不,把齐典史唤来,他鬼主意多一些,或许能想出两全的办法来!”
张海诚只好让人把齐典史叫了过来,然后再次把事情说明了一遍,齐典史一听眉头就拧了起来:“大老爷,福王府在山东报南直隶的案子,怕是有说法的!”
张海诚不解道:“怎么,内中还有玄机不成!”
齐典史鬼头鬼脑的看了看四下,然后压低声音说道:“袭击那位奉正的怕是海州的卫所兵!所以,福王府的人生怕在南直隶报案被压下来,非要从山东捅上去!”
张海诚听罢,呆坐那里,这真叫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是,武官在文官面前狗屁不是,张海诚这样的七品县令都可以对二品指挥使指手画脚,但这只是官面上的情况,真要惹到了那些大头兵,人家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呢,就算是一命换一命,张海诚的命能跟普通军官和士兵相提并论吗?
“可是福王府这边不依不饶,那,那怎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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