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福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朱由崧。“朱由模五岁就死了?那我们父子是在跟鬼魂打交道吗?”
朱由崧苦笑道:“孩儿初听闻此事也不敢相信,但可以确定的是,即便之前朱由模没有死,眼下也的确死了,并且宫中还在有意思的清除其存在的痕迹;就连误听了谣言,上疏劝谏今上的御史贾继春也被贬为平民了。”
没错,朱由崧这才知道,为什么天启之后是朱由检即位,而不是朱由模即位了。
福王对此评价道:“自古无情帝王家呀!宫里真要抹去一个人的存在,总是能办到的。”
朱由崧也觉得毛骨悚然,所以陷入了无语之中。
福王便说道:“你我父子小心谨慎一点,相信宫中是抓不到什么把柄的。”
朱由崧这才放松了表情:“是,父王说的是,我们只是求财而已,对宫中没有太大的危险,就算东林党要算后账,也是找不到多少错处的,毕竟,重耳在外安呢,唯一,委屈的是祖母了,也不知道她在仁寿宫里怎么煎熬呢!”
是的,福王父子就国于洛阳,天启真要动手收拾的话,只怕会引起全体藩王的不安,所以,北京那边只能抓住一些小问题来敲打,而不会真正危急到了福藩的存废,更不会在找不出朱由崧父子造反证据的情况下,无缘无故的把两人送往凤阳圈禁文官集团可以一次两次帮天启遮掩,但绝不可能无底线的让天启违背了亲亲之道;而东林党目前的敌人也不是福王一家,没必要把火力浪费在算旧账上。
听朱由崧听到郑贵妃,福王叹息道:“母妃这边肯定吃苦了,记得让京邸时不时进宫送拜谒,若有所缺,也要及时补上了。”
朱由崧立刻应道:“是,孩儿绝不会让祖母在衣食等方面受了委屈的。”
眼中隐隐有泪光的福王摆摆手,朱由崧会意的退了下去。
等朱由崧回到了自己的居处,朱由崧立刻招来赵鲁,跟他吩咐道:“原来,本藩已经准备向朝廷奉还崇文门关税了,但是现在,宫里居然如此对待祖母,实在忍无可忍,所以,归还崇文门关税的事情就此作罢,通知京邸,真要有人拿此说事的,一切都推到皇爷爷的旨意上去。”
赵鲁不安道:“这样,岂不是要跟宫里闹僵了!”
“闹僵了就闹僵了,我倒也看看,今上还要不要纯孝梯友的遮羞布了!”
赵鲁领命而去,朱由崧把金泰叫了过来:“那件事,去办了吗?”
“已经通知王乾了,”金泰回复道。“但应该没那么快能办到了,毕竟要想从内阁把神宗爷的遗诏偷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
朱由崧冷冷的说道:“付出再大的代价,也一定要把东西搞到手。”
说到这,朱由崧补充道:“而且行动一定要快,一定要在方从哲辞相之前。”
其实刘一燝继任也还好,他主要是中立派,在维护内阁权力的同时,绝不会帮助某派销毁了神宗遗诏的,但若是拖到及时雨叶向高上台了,一切就可能来不及了。
当然,话虽如此,但对下面人提要求的时候,总是要保守一点的,否则,他们给你一拖再拖的话,那就完了。
金泰领命而去,朱由崧在一旁发了会呆,忽然想到什么,命人把张桂沁请了过来。
由于张桂沁在城外洛水书院主持校务,所以等张桂沁到朱由崧处时,已经是午饭时分了,朱由崧便邀请张桂沁一起用餐,在餐桌上,朱由崧说道:“张师,明年乡试,杜秀文能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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