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鲁刚想离开,朱由崧叫住他:“之前让你去收的地,怎么说了?”
赵鲁颇有些为难的说道:“小王爷,不是奴才不肯说,眼下这事是王妃娘娘在管,奴婢不太方便回应啊!”
是的,眼下毕竟还是姚妃在管福王府的家业,朱由崧或许在某些商业问题上可以自作主张,自行安排赵鲁行事因为,这是朱由崧自己开创出来的产业,姚妃也不好多管但在涉及到赡田王庄及别院商铺等方面,那不经过姚妃是不合适的。
但朱由崧却笑道:“你跟我打马虎眼是吧,这王府的大事固然是母妃在管,但具体经手的难道不是你吗?亦或是,让你收地,收到自己口袋里去了?”
赵鲁一下子跪了下来:“小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奴婢又怎么敢把王府的利益放在自己口袋里呢!”
“水清则无鱼,”朱由崧笑了起来。“你只要大头留给王府,自己少少的贪一些,父王还会因此苛责你吗?起来吧,不用多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说,收地收了多少?”
赵鲁苦笑的站了起来,然后思考了片刻,这才回复道:“小王爷一定要问,那奴婢就大概说一下吧,其实去年朝廷以援朝之役的例子加征辽饷三厘五毫其实不算太高,甚至还有些地方因为接到朝廷加征的诏令晚了,所以就没加征,因此撑不下去的百姓不是太多,但今年萨尔浒之战大败,辽东丧师十数万,人马器械亟待补充,故此朝廷又加征了三厘五毫,加起来一亩地就多征了七厘银子······”
朱由崧明白了:“也就是说夏税之后才开始有贫户支持不下去?”
“是!”赵鲁回应道。“即便有人夏税撑过去了,可秋赋一收,便有更多人会撑不过去。”
“所以,大规模兼并应该是在秋赋之后?”
“小王爷英明。”赵鲁小小的拍了朱由崧一击马屁。“常言道,不到黄河心不死,地就是老百姓的***,不到绝望又怎么可能随意出手呢,所以,必然是让他们到了最为难的时候,才会被迫投献!”
朱由崧眨了眨眼:“只怕字花生意会受到不小的影响吧!”
“是,奴婢这边预估了一下,单就字花一项来说,今年至少会比去年少了四分之一的收入,福庆号代买的灯油、香皂什么的,恐怕也会比较难出手。”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让你想办法找船出洋贸易的原因。”朱由崧问赵鲁道。“这方面可是落实了?”
赵鲁说道:“要找会辨识航线的船师,和能操船的水手不容易,奴婢目前还在使人寻找当中,船这边也有麻烦,南京龙江船厂已经多年不造海船了,只能娶找浙闽沿海的私家船厂,价格高不说,拿船也慢。”
朱由崧苦笑道:“慢也要买,正好趁着机会把船师、水手给找齐了。”
赵鲁见朱由崧态度坚决,只好压低声音道:“可是出海之后,海盗、倭寇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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