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这两天,那个番邦和尚一直在洛阳城里城外转悠着,还买了字花,看了蓝毬。”
听完金泰的报告,朱由崧问道:“艾儒略身边可有人保护着?”
金泰回应道:“没有,但他身上有一块王府的腰牌。”
朱由崧点点头:“这番邦和尚也是和尚,要说法要化缘,自然得识得途经的,且谁他去吧,不过,王府这边跟洛阳及周边几县打好了招呼,不要出事了。”
金泰应道:“是,奴婢这就交代下去。”
朱由崧挥挥手,金泰退了下去,此时,李谙进来报告道:“小主子,宁虎来了!”
“让他进来!”朱由崧头也不抬的交代着,很快宁虎出现在了朱由崧的书桌前。“今天怎么来了?”
虽然朱由崧没有抬头看自己,但宁虎依旧躬身报告道:“永宁那边有伏牛山、熊耳山的盗匪下山作乱,宁虎想趁着标行还没有押运的声音,带着标师去冲杀一番,即领了赏银,又在绿林上留下字号,也算是一举两得。”
朱由崧放下笔,看向宁虎:“今年河南盗匪很多吗?”
“是!”宁虎答道。“今年河南歉收,尤其是伏牛山、熊耳山周边的情况尤其不堪,所以,山里有盗匪下山劫掠,活不下去的百姓也有加入群盗的。”
朱由崧暗自叹息,小冰河时期的危害开始逐渐显现了,大明的丧钟也即将敲响了。
只是,朱由崧还是有些疑惑:“盗匪众多,河南卫不管吗?地方上也不征集民壮预防吗?”
宁虎解释道:“回小主子的话,河南卫早就不能打了,真要出兵,师老无功还算是轻的,这万一祸害起来,可比盗匪还厉害,地方各县自然不会轻易请兵。”
宁虎自己就是军人,当然知道匪过如梳兵过如洗的道理。
“至于地方各县为什么不调用民壮剿匪,宁虎以为,地方各县今年的税赋都没有征齐,又如何有余力调用、征发民壮呢!”
宁虎的话说的并不全面,至少从恶意的角度来说,河南卫不出兵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没有接到河南都指挥使司的指令,而没有接到指令的原因,则是地方没有报告匪情。
至于地方为什么不报告匪情,也很好理解,各县歉收,知县们已经完不成收税的任务,拿不到当年工作的好评了,又怎么敢上报因为自己管理不善,地方上闹了土匪的事呢,这不是1+1>2,直接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嘛。
而各县不组织民壮出击,一方面是钱粮不凑手,另一方面也是生怕万一剿匪失败,自己要付更多的责任,反正,外面再闹,城门一关也影响不到县城,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既然各县没有钱,那赏金何来?”
“地方上的士绅愿意出钱驱逐本乡盗匪。”
现在还没有地方大乱,地方豪强们还没有获得许可自行组建团练武装的,所以,单凭少量训练程度有限的家丁,显然是无法保卫自家财产的,所以才有一乡的士绅集资雇人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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