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理事,最近有河南有一股传言,说什么蓝毬比赛很快会为朝廷所取缔,这事呢,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的,今天我就来做个解释。”
看着面前的一众蓝毬联合会的理事们,顾鑫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貌似平静的说道。
“五月末,春季联赛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朝廷为福王府派了一位新任长史,这位大夫,下车伊始,便严词切责福王府上下没有尽心尽力辅助福王殿下和小王爷,其中重点指出字花和赌毬是祸国殃民、紊乱民风之举,并有意向朝廷上书,请求朝廷下旨,严禁字花和赌毬。”
顾鑫瞅了瞅有些骚动的现场,继续道:“之所以这位长史大人没有立刻上书禁止,名义上是给我们一个自我改过的机会,但实际上是待时而动。待什么时呢?明年年初的京察大计。福王府一众僚属花了大气力查过了,我们这位新来的长史大人是衔了某党的使命来的,要下一盘绝无仅有的大棋,所以这件事就难以善了了。”
顾鑫说着说着叹了口气:“送他美婢娈童不要,送他金银骨董不要,苦苦哀求也不听,所以,王府对其上书后,蓝毬赛的前途有三种判断:第一,福王府和方城王府、西鄂王府奉旨退出蓝毬赛,蓝毬赛继续维持;第二,蓝毬联赛可以继续,但不得涉及赌毬;第三,朝廷严令,从此禁绝蓝毬联赛!”
西鄂王府的蔡和等顾鑫说罢之后,插话道:“这件事对于大家来说都是无妄之灾,这就叫做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方城王府的周楠也道:“朝堂上各派攻伐,无所不用其极,所以,我们得自认倒霉。”
蔡和、周楠的帮腔,让在场的联合会理事们意识到,三个王府之间不但事先进行过了沟通,而且在接下来,三者还会共进退;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刚刚顾鑫说了,三个王府可能同时被迫撤出蓝毬联合会。
此时,顾鑫分析起了这三个可能:“第一种可能看起来是对除了三家王府以外,各家最好的结果,但三家王府绝不会甘心的,所以,要么各家继续维持向三家王府供输之前约定的收益,要么一拍两散,谁都别讨好了。”
几个理事默然了,能撇开王府独吞赌毬的利益当然是好事,但王府也不是吃素的,真要到时候给你捣乱起来,也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第三种最坏的可能就不说了,第二种可能,如果不让蓝毬联合会和毬场开办下注所,对各位理事来说有没有损失呢?”
顾鑫让现场众人考虑了几十秒,这才往下说道。
“下注所其实真没有多少的盈利,分给赌档去做,我们隐身其后,表面上无非损失一成的返利而已,似乎可以接受的;但问题是,毬场的经验所得,一部分是给毬队的奖励,一部分是用来维持毬场运作及发展蓝毬比赛的,譬如今年为了开展各县蓝毬争标赛拨出去的七百两以及新近城北毬场的四百六十两,就是从这块里出的,那么缺了下注所的盈利,今后这钱怎么解决?”
玉虚观队的代表理事开口道:“从赌档回款中扣除不行吗?”
顾鑫立刻反问道:“扣多少?”
这位理事一下回答不上来了,是的,下注所的收益是要一分为三的,但赌档回款是不用一分为三的,所以,给多了,各家拿到手的就少了,给少了,只怕毬场、毬手都不会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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