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马公公宽宏大量。”张县丞一边说,一边看外围看热闹的衙役吩咐道。“还不赶快抬下去救治!”
马典史被抬走了,马齐却跟张县丞说道:“这件事可没完,贵县要想平安的话,还是早日把此獠罢免了妥。”
张县丞反问道:“马公公所谓的本县,指的是?”
马齐侧过头去,低声说道:“胡家的案子,贵县有哪一个没收钱的,现在小王爷只针对这位马典史报复,难道贵县上下还不领情吗?”
张县丞脸色一变再变,最后小意的说道:“小王爷宽宏大量,下官等自然是感激涕零的,但马公公,给句实话吧,这件事怎么了结?”
马齐只是坐着,不接口说话,张县丞会意的走了出去,不一会,他端着一盘银子来到马齐面前:“马公公辛苦了,这是本县的一点意思,还请马公公笑纳。”
马齐看了看,估摸着银子有五十两左右,这才开口道:“胡家那孩子跟小王爷求情,要这位马典史丢官罢职、散尽家财,能办到吗······”
听完马齐的报告,朱由崧有些吃惊:“什么?灵宝那边说什么?”
马齐重复道:“那位马典史在灵宝县根基深厚,许多事,没他就办不成,所以灵宝县还是想保他一保,所以,就提出了这么一个折中的意见。”
朱由崧当即厉声质问道:“你收了多少钱?别否认,且想好了再回答。”
马齐支吾了半天,回答道:“奴婢收了三百两。”
朱由崧毫无温度的大笑起来,笑罢说道:“我就知道,灵宝县怎么可能想出这个主意来。”
马齐赔笑道:“奴婢这不是听说第一批伴读中有一多半都定亲了嘛,所以,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这才给出了这个主意。”
朱由崧自己问自己,这算是腐蚀吗?
也许算吧,朱由崧苦笑起来,随即问道:“胡远山家怎么说的?”
“奴婢令人把血肉模糊的马典史抬到胡家,胡林堂的病立刻好了一大半,等听说马典史把小女儿许配给胡远山,又听说嫁妆不小于两千两,立马就答应了。”
这真是成年人不讲对错,只讲利弊的最好写照了,对此,朱由崧只能评价道:“也是个没见识的,二千两就打倒了,全不知道胡远山如果中了举,得了进士,怎么样的豪门不能找。”
对于朱由崧的评价,李谙颇不以为然,没错,胡远山也要能中举,能得进士才行,否则,这门亲事也不算有差,不过,李谙不会说朱由崧的想法不对,便笑着插话道:“各退一步,倒也两宜,此外,王府也不用背上凌辱地方官府的罪名。”
只有八岁的朱由崧,显然无法改变这种结局,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道:“只能如此了。”
说着,朱由崧看向貌似诚惶诚恐的马齐:“你这趟冰人也做的辛苦了,这样吧,自己留一百两,其余的交上来。”
马齐明白,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因此低头应道:“奴婢遵命。”
“还有,让胡远山再回去一次,这等事,若是想不明白,就只能让他父亲自己去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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