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正想再说些什么,一名东宫内侍在屋外轻呼了两声,王安走出去听了汇报,回屋向朱常洛禀告道:“小爷,翊坤宫的消息,福王府的郭权进宫了,说是福王妃和福王府的小王爷,明天想进宫拜见贵妃。”
“算时间,老三也该派人回来传信了。”朱常洛冷笑道。“也罢,且看看老三能不能有回天之术了。”
说罢,太子突然摇了摇头:“比起老三,其实孤更加担心韩卿他们几个食古不化,不知变通啊。”
王安当即为韩爌等人辩解道:“奴婢以为,少詹事他们绝不会背叛小爷的。”
朱常洛笑道:“孤知道他们一心是为孤打算,可是,他们那套,太幼稚了,真听他们的,孤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王安不得不继续劝道:“小爷,少詹事他们也算得上东宫肱骨,就算没什么能耐,可忠心总是有的,日后还要仰仗他们护持大局呢,请小爷多给些体面。”
朱常洛似笑非笑的看着王安:“王伴伴多虑了,孤又如何会不晓事呢。”
王安急忙跪下来:“奴婢无状了!”
朱常洛亲手把王安扶了起来:“王伴伴,你不要这样,孤知道,只有你才是真的为孤好,不像他们,不过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吧了。”
太子在生前身后名上加了重音,籍此讽刺韩爌等人不过是为了名利才效忠自己。
对此,王安再劝道:“小爷,您固然说的没错,但这话,今后在谁的面前都不要说了。”
朱常洛拍了拍王安的肩:“慎独嘛,孤明白的,孤之所以为难,也是为了韩爌他们好啊!”
王安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回应道:“奴婢以为,小爷其实不用多虑,计划进行的如此顺利,未必没有少詹事他们在背后使劲啊!”
朱常洛眼眉一凝,但随即不屑的说道:“这就是典型的圣教中人呢!”
王安见朱常洛越说越不像话,只好打岔道:“小爷,奴婢记起一件事来,过两日便又是玉熙宫之会了,那这次,让不让元孙他们去呢?”
东宫遇袭,按理说,是无论如何不能让朱由校、朱由楫他们再去玉熙宫了。
但朱常洛却另有打算:“王伴伴,你说,由校会不会跟孤那由崧侄儿在玉熙宫打起来呢?”
王安见朱常洛连亲生儿子都要算计,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奴婢······”
奴婢了半天,王安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口才好,倒是朱常洛再度笑了起来:“所以说,现在不是由校他们该不该继续玉熙宫之会,而是孤那个聪明的侄子会不会继续玉熙宫之会了,既然如此,孤不如大度一点,且看福王府会如此处置了。”
王安心乱如麻,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只能说道:“小爷,一定要慎重啊,这万一,元孙把福王府小王爷给打了,搞不好就让贵妃找到脱身的理由了。”
朱常洛脸一板:“由校嫉恶如仇,这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有人中伤他不知轻重,那也是因为没能出阁读书,不懂亲亲有爱之道的缘故。”
王安恍然大悟,原来朱常洛打的是一石二鸟的主意,所以,他立刻表态道:“小爷圣明,是奴婢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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