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白明白自己将永远不知道这个答案。

离开，就是离开吧。

老牛道：“泪之谷这异空间隐藏在鸣金峰中，你之前进来的那个地洞是其中一个空间结点。那里很隐蔽，我们并不担心。但它另外一个结点，却在鸣金峰山顶附近。我们需要你去将那里彻底封闭。”

“哦啊，原来你们是不想让人发现这里，”小天道，“可你们老待在这里面不觉得腻味吗？我从前就一直被关在剑渊，无聊的要死，只能整天睡大觉。还是外面的世界精彩啊！”

“哼，别把我们跟你相提并论，你只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黄毛丫头罢了。”乌鸦道。

“该死的臭乌鸦，姑奶奶比你活的久多了！”

若不是楚少白用力按住封天剑，小天早就飞起来砍乌鸦了。

“你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我和乌鸦早已厌倦了外界的风风雨雨，只想安稳的度过余生。”

老牛的话依旧平静，楚少白心中却很不是滋味。妖族虽然寿命长久，但终有尽头。

小天虽然也识趣地闭嘴了，但她远远不知道这“余生”二字的分量，她还暗暗庆幸自己跟这些暮气沉沉的老家伙不一样呢。

“乌鸦先前带出去一份残图，故意让人找到这里。你那两个师兄，偶然得到残图，在数月之前就已经来过，但却被乌鸦说的献祭吓跑了。后来他们就带你来了。”

“那两个坏家伙，一开始就打算害我们。”小天气愤地道。

楚少白只叹息一声。他想着以诚待人，总会有些真诚的回应吧，没想到这次失败了。他忽然想到千帆，洛千叶，雷诺，还有李静，他们难道也不是真心与自己交好吗？

想到李静，楚少白忙道：“不知两位前辈有没有感应到其他到这附近的修士，我一个师姐跟我走散了。”

“别急，我已经让蟋蟀去找了。”

原来鲍家兄弟被吓跑后，乌鸦为防止他们大肆宣扬地图的事——他显然小看了人类自私的占有欲——就一直跟着他们，中途也就听到楚少白向那两人讲李静的事。

“多谢前辈了！”楚少白感动，他已暗暗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帮他们完成心愿。

“唉，人妖之战啊。”老牛第一次有些叹惋之意。

楚少白欲言又止，他心想，这次战争根本就是妖族挑起的。

“小子，你在想什么？难道是觉得这战争是我们妖族的错？”乌鸦那血色眼睛，仿佛能看透人的心灵。

楚少白忙道：“晚辈不敢，”但他真的是这样想的，他不能自欺欺人，“我并没有冒犯前辈的意思，只是这个次战争确实是妖族挑起的。他们趁我们雷泽之战后战力空虚，便——”

“你懂个屁！”乌鸦根本不认同楚少白的话。

“好了，别吵了。少白他境界尚低，自是不知道背后更多因果。”

“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吗？”

“你可曾听闻过天地运势？”

楚少白点头，他听师傅讲过，这个世间一切事似乎都逃不过一个偶然。冥冥中自有定数，又冥冥中自有变数。而运道便是其中之一。

“当今又是一个大世。这运势造就人，也毁灭人。未来几年可能天才涌现，可能风云激荡，可能血雨腥风。这次的大运势，据说是因为一个天地至灵之物引起的。”

“天地至灵至宝，那是什么？”小天像一个好奇宝宝。

“不知道。”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最普遍的说法讲那可能是枚指环，带上它就拥有了最强的力量，无所不能；也传说它是一枚珠子，得到它就能号令天下；也传说它无形无质，是天地之强的法决，得之可以永生不死。”乌鸦道，“你说这种东西谁不想要。”

这个楚少白确实闻所未闻。

“没人知道那个东西是怎么来的，但是一切似乎又不是空穴来风，关于按个神秘宝物的消息，短短的时间就席卷了整个大陆，所有高阶圣境都有所听闻。而且，那东西似乎不是我们这方世界诞生的！”老牛补充道。

世界之外？！楚少白惊异。这天地的广阔他是知道的，但他们的“世界”之外的世界，他还无法想象。

“太神奇了，楚小子，你说我们有没有机会得到那个东西？”小天如果能变成人，此刻肯定是满眼的小星星。

“天真！”楚少白还有老牛和乌鸦异口同声。

“切，人家想想都不行吗。”

“正是因为这些传说，各个帝国和势力无不心生念想。可没人知道那东西会在哪。所以大家都认为，灵物自然都是往灵地宝川去，因此必须尽一切可能争取那些宝地。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自然没有闲暇一寸寸土地找过去，但只要把土地归到自己脚下，自有千千万万弟子在追求机缘，只要一有风吹草动，最好的东西从来没有可能逃过他们的法眼。”

“因此，这场战场符合人妖两族高层的意愿，是他们有默契地共同挑起的！”

楚少白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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