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途经各村镇,皆有百姓远远围观,待有见俘虏之中有自家亲友的,皆在路沿哭诉。
李瑜驾马在后,见两旁路边的百姓神情不一,或兴奋、或迷茫、或怨愤,各不相同。
李瑜命樊冀将田虎带来,道:“田虎,本爵先已允诺过你,此番大铜山剿贼,你也有一份功劳。
待至扬州衙门,从司狱处除了你的名字,你便可回青山镇去寻家人。
届时你可助衙门官吏劝说镇上信奉白莲教的百姓,拨除迷雾、导人向善,也算你为父老亲朋做一番贡献。
往后好生在家孝顺父母、关爱妻儿,万不可再入歧途!”
田虎听了,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眼眶湿润,跪地磕起头来,感恩戴德,言谢不止。
李瑜也不再理会他,打马继续前行。
仪真县北城门外,扬州知府吴景林领着仪真知县并各官吏在此等候。
见远处掀起一阵尘烟,扬州卫一干人马渐渐来至城门前。
吴景林为首,各官吏上前迎接。
李瑜打马而来,翻身而下,邬峻、樊冀等人护卫在侧。
吴景林看着从马上翩然而下的李瑜,鬓发不乱,身姿矫健,果真英朗俊豪。
待看其按刀走来,披风上大袖、衣摆斑斑血迹,迎风飞舞。更带了几分凛然不可侵犯之感。
吴景林堆笑上前,朝李瑜拱手施礼,道:“本府与众同僚等候多时了,恭祝李爵爷凯旋!”
待其说完,身后的众官吏也都躬身行礼,高呼恭祝凯旋。
李瑜右手虚抬,朗声道:“诸位不必多礼!
吴知府,如今大铜山平定,只是四周村镇民心动荡,本爵已命扬州卫五百军吏驻守巡视,协助府衙官吏安抚民心。
接下来便交由吴知府主持,教化百姓、摒弃逆教、维稳一方。
此战俘敌一百余人,一并押解至扬州大狱,一一审讯、问罪。便辛苦吴知府统办了。”
“此乃我扬州府官吏分内之事,现已安排妥当,还请爵爷放心便是。”吴景林笑道。
李瑜听后,迈步上前,在吴景林身边低声道:“稍后本爵派人交一份名单给吴知府,皆是同逆贼有联系的衙门胥吏差役,另有一批官吏,乃是逆贼渗入的暗间。
便由吴知府清查,派人拘捕,另择贤能补充。据本爵所知,这人数可不少啊。”
吴景林听后,霎时背心升起一阵冷意,神色大变。低声急道:“爵爷,这……”
李瑜轻笑一声,道:“吴知府莫急,虽有失职不察之过,想必陛下体谅,也不会因此责罚的。”
吴景林满面急色,拱手说道:“爵爷,此事下官即刻清查,还请爵爷将此事按下不表,莫要上奏天听啊!”
李瑜语气平淡,道:“吴知府此言不妥,本爵怎敢蓄意隐瞒陛下?吴知府家大业大,有吴贵妃和右副都御史吴天佑大人在朝中帮衬,这些小事想必也算不得什么。”
说罢,即领着邬峻等人转身上马,离仪真县城,奔扬州城去。
吴景林听了李瑜的话,一阵无奈,自己这是家底都被他摸透了,只是也无法反驳,只得任由他自顾离开。
确如他所言,凭着自家兄长和侄女的关系,陛下倒不至于太过苛责,只是到底是在陛下跟前丢了脸面,虽则嘴上不说,难免心中觉得自己无能。
届时或许就被调出富庶的扬州,往偏远之地任职,对齐王一党的势力也是大大的削弱了。
吴景林心中不免又恨又气,只得去安排麾下官吏做事,期望做好此事,凭借清理扬州余孽之功,叫咸临帝对自己稍满意一些。
随着吴景林的吩咐,仪真县内的吏役都各自行动起来,朝着大铜山附近村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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