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姑娘这样的女子,将来也要些家世不凡、见识超迈的才能配得上呢。”
宝钗摇头笑了笑道:“你别看咱们家是豪商巨富,只是没有撑立门户的男子在朝做官,也已经是大不如以前了。
虽则看上去风光,实则是依靠着从前留下的关系,另有舅舅那边的帮衬,方才勉强支撑罢了。
也罢,不同你说这些了,你也什么都不懂的。”
莺儿笑道:“姑娘不是小觑我了?这些道理我虽不懂,只是也知道这有钱的也怕当官儿的,可是这个理儿?
只是我只管怎么伺候好姑娘,其余的也跟我没什么干系。”
说罢,坐在一旁催宝钗喝汤,谨防凉了。
扬州城,扬州卫衙门。
李瑜入内见了谢景全兄弟,谢景全请他上座,问他此战情况。
李瑜道:“扬州卫的军士颇勇武,虽有些受伤的,却无人丧命,也可见谢指挥使平日里治军有方啊。”
谢景全抱拳哈哈笑道:“哪里哪里,都赖爵爷料敌在先,指挥得当,方有此大捷!”
李瑜同他寒暄一会,便说起正事,道:“谢指挥使,锦衣卫探得消息,扬州城西,仪真县境内大铜山中,有逆贼依山筑寨,隐匿其内。
依本爵所想,需要再多勘察,探明逆贼数量,寻机一举剿灭。
侦查之事可使锦衣卫去办,只是届时出兵剿贼,恐怕还需谢指挥使多多出力啊。”
谢景全听了,面露难色,道:“李爵爷,我这扬州卫中兵士也不多,况且担负戍守重任,若是遣派几百人还好商量,若是再多,恐怕动摇巡城防卫啊。”
李瑜疑道:“一卫合五千六百人,况扬州重镇,卫所士兵应当更多才是。
除却城防、巡视、守营、各县城驻防,再派出千余人想来也是足够的,为何谢指挥使如此为难?”
谢景全脸色一僵,欲言又止,乃转头去给兄弟谢仕平使眼色,示意他来解释。
谢仕平也是无法,乃请李瑜往边上走了几步,悄声道:“不瞒爵爷,这扬州卫士卒实存不足五千六百人,只有五千人左右……”
李瑜听罢,豁然明了,原来是谢氏兄弟浮报军籍、冒领军饷。
李瑜眼神一凛,睨了他二人一眼,冷声道:“陛下托以扬州戍守重任,尔等竟敢吃空饷!可对得起陛下信任?可对得起百姓拥护?”
谢景全见李瑜面有愠色,哀道:“爵爷,这卫所掌兵,哪里有不吃空饷的?
莫说是我这扬州卫,便是神京城内的十二亲军、九边重镇的戍军营卫,都逃不开这一遭。
我这扬州卫还算是好的,只亏了六百人,若是旁的偏远卫所,恐怕十不存五六也是有的。
也不是末将贪财,只是这军饷发放,实在是没个准数。由上往下层层盘剥,至末将手里,白花花的米银发给士卒们,剩下的有时不够自己的俸禄。
末将好歹是正三品武官,按说月俸当有三十五石,只是常不足半。
末将家中也有妻儿父母要养活,这点俸禄,若不吃些空饷,怎么过活?”
李瑜一时无言,确如谢景全所言,国朝经济不稳,这官员俸禄的发放也常有变化的。
京内官员、各处要镇的官吏倒还算好的,尚且可以按时足额发放。若是更偏一些的城镇,恐怕还不够养活自己。
这谢景全只虚报六百,十之一二,已经算得上是廉洁了……
李瑜轻叹一声,道:“即便如此,当用兵之际,也要足额地派出来。
如今淮扬之地风云变幻,倘或因兵额不足无人可用,贻误战机,为贼所趁,届时不消本爵参你,你也要拿命抵偿。
本爵也不多言,空额尽快补齐,待需用兵时,必须满编派出。”
谢景全兄弟对视一眼,如此尚且可以接受,只得应下。
李瑜道:“本爵先行一步,待锦衣卫查探归来,再知会两位。”
说罢,取了扬州城周围地图,在二人的恭送下,领着邬峻等人返回扬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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