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横持小刀,刀刃平滑,锋锐有光。另一只手伸过去要捂李瑜口鼻。
却见床上李瑜双目猛地睁开,似有精光一闪,倒将那人惊吓住了,后背发凉,冷汗直冒,也瞪大了双眼对视,因此下手便慢了三分。
正要持刀动手,却为时已晚。
李瑜左手抓住他手腕,重重用力捏住,右手撑榻而起,变躺为蹲立。
那人不耐如此重力,手腕生疼,再握不住东西,咬牙不曾叫出来,刀却落下。
李瑜忙伸右手去接刀,稳稳握住刀把,双腿一蹬,整个人推着他翻了出去。
一切动作电光火石间完成,那旁边两人所料未及,待回神时,李瑜已将头领撞至屋中,回头再看,已经持刀站在那里,眼神冰冷平静,眉头蹙起,神威骇人。
地上那头领双臂各有一道刀痕,鲜血淋漓,肩膀关节也遭卸下,正死咬牙关强忍,蜷缩一团,身子阵阵发抖。
二人惊骇,手上却不停,只见一人持刀冲过来,抬手便往李瑜刺去。
只是李瑜有备,他哪里刺得中?
李瑜后仰上身,一脚撑地,一脚猛抬起来踢在他手臂。
那人手臂吃力,一声脆响,臂骨竟然断了,筋肉颤动,一条手臂整个耷拉下来,再忍不住疼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抱着手臂低嚎不止。
那刀顺着往上,飞插进屋顶木梁上,刀身颤动,嗡嗡作响。
突然破空一道箭影飞来,李瑜警觉,撑地的那只脚朝左旋转用力,整个身子往一旁翻了两圈躲过。
李瑜站稳,见最后那人手拿一把小手弩,正在装箭。
李瑜也不迟疑,右手握住刀柄破空甩出,正钉入他持箭之手。
那人吃痛,箭滑落在地,见李瑜朝他袭来,乃先将手弩朝他甩去,又忙去拿刀。
李瑜身法极快,躲过迎面摔来的手弩,贴身至那人身前,一拳打出,落在他左臂,竟打凹进去许多。
那人痛叫一声,飞倒在地。李瑜也不停手,上前抽出他身上的小刀,将他另一只手手筋挑断。
又反身去看桌边两人,见其挣扎着爬起来,也几步过去一人补了一脚踹倒,将第二个人手筋挑落。
顿时一屋子哀嚎声响彻四周。整艘船早惊动起来,屋外已经围了一众人,有两个军士已经推门进来了。
刘汉水运,寻常客船上皆有漕运司指派的卫士随船,一般是两人,以防寻衅滋事、聚众斗殴等害。
这二人本以为行程将完,万事大吉,不料这夜竟然生了大事。
他俩早被喊叫声惊醒,忙穿衣披甲,持刀戴帽跑了过来,进了屋时,仍旧衣衫半整的。见地上瘫了三人,另有一个少年正穿外袍。
稍长一点的军士厉声叫道:“此处生了何事?速速蹲至一旁,不得妄动!”
李瑜转过头看,见是漕府卫军,略一挑眉,朗声道:“二位军士,我乃一等子爵李瑜,今夜此三贼越门截杀我,方被我制服,此乃我爵帖,你等可过目查看。”
说罢,顺怀中取出一张帖子交过。
那两个军士一愣,看李瑜面白身轻的,竟能以一敌过三个壮汉。先示意他将名帖放在桌上,再退后站定,不许乱动。
一个取过名帖来看,上书李瑜姓名、爵位、年龄、籍贯、长相特征等。
两人仔细比对了,方收起刀,拱手行过一礼,将爵帖奉还。
李瑜接过帖子收起,问道:“不知两位军士名讳?”
年纪偏大的那个三四十岁,肤色黝黑,倒也强壮,瓮声瓮气地说道:“小卒牛阵,这个是赵群。”
李瑜拱手示意,说道:“还请两位指挥船员,将门外众人疏散回房,切勿随意行走,恐船上尚有贼子余党,若行凶作乱,误伤平民,则危害甚重!”
牛阵赵群二人不过小卒,本也难应付此等局势,今有李瑜发号施令,也都依他而行,先领命出去疏散群众,找了船行的水手管事,一同帮忙。
片刻,只见门外慌慌张张钻进来一人,服发散乱,脸色苍白,冷汗直流,正是范二。
他身体不适,早在屋里睡下了,因听了吵闹,说船上有贼人作乱,忙披了衣服出来看,见众人围在李瑜门口,赶紧挤了进来。
范二进门,跑至李瑜身边问候,待知他无碍,方才放心。只是不住自责害怕。
李瑜安抚过他,转身看着一旁瘫坐的凶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手弩,不由眉头紧皱,疑惑重重。
这手弩非是常人所能得的,因其便携、易操作,且杀伤力强,乃是严令禁止民间流传,通常只在军队中配备。只是这款手弩虽为军用,却与现今军中所用之弩有所不同。
“这些凶手如何会来截杀我?是哪里来的人?宁国府的人,还是荣国府的人,亦或是……皇帝那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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