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坠,细雪稍歇。
瓦连卡将黑色伏尔加停靠在路边,先是靠在椅背上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这才推门下车,一边从军装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包“骆驼”,一边抬头朝路边的黄色小楼看去。
作为与维克托亲近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一名随从,瓦连卡虽然级别不高,但是享受的待遇却着实不低,尽管他还是尉官的级别,但即便是绝大部分的校级军官,恐怕都没有他能享受到的待遇好。最主要的是,一些非基本生活必需品,他都是从维克托的配额中拿到的,就比如说香烟。
小黄楼很安静,尽管天色昏暗了,但楼上楼下的,却都没有灯光透出来,不过瓦连卡却是知道,他的直属领导就在这里面,嗯,跟那个电影明星在鬼混。
背靠着车门,将手中的香烟点上,深吸一口气,瓦连卡朝四周看看,多少感觉有些无聊。
下楼二楼的卧室内,维克托气喘吁吁的从女人身上翻下来,背靠着床头半躺下,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又把手垂到床下,去摸索之前丢在地上的外套。
在他身边,四肢大张的瓦莲京娜慵懒的翻了个身,将一只手搭在他稍稍有些发福的肚子上,一边用两根手指在他的肚皮上摩挲着,一边娇声说道:“今晚不要走了,就睡在这儿吧。”
维克托没吭声,他将摸索到的衣服提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接过,香烟掏出来的同时,也带出来一个信封。
信封从口袋里落下去,轻飘飘的落到床边地毯上。
维克托欠身朝床下看了看,又一伸手将它捡起来。
见他不吭声,瓦莲京娜就知道自己提出来的要求实现不了了,不过她也不是很在乎,转口又说道:“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
“随便吧,”维克托重新靠在床头躺好,随口说道,“嗯,先给我准备一杯香槟,有点渴了。”
“等我,马上就好,”瓦莲京娜附身过来,在他汗渍渍的胸口亲吻一下,这才挣扎着爬下床去。
等到瓦莲京娜下床离开,维克托才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又将那个信封的封口打开,从里面取出那两张照片,没错,就是华西列夫斯基上午给他的那两张照片。
自从重生到这个世界以来,维克托从没在男女关系的问题上约束过自己,也正因为如此,他的私生活糜烂不堪,这一点不仅别人知道,他自己也知道。
就为了下半身的那点破事,谢罗夫同志已经跟他谈过不止一次了,最初的那段时间里,他还有些忌惮,能够稍稍的顾忌一些,但随着自身地位的提升,尤其是与谢罗夫同志关系的日益密切,说真的,谢罗夫同志对他的约束力已经非常微弱了。
或许就是因为这种私生活上的放纵,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考虑过结婚成家的问题。
在过去这两年里,不是没有人为他介绍过女伴,但他却从来都没有往心里去过,不过,今天华西列夫斯基提出这个问题来,维克托还真是慎重考虑了,关键一点是,他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了。
总体来说,苏联人在家庭观念的问题上,并不像前世维克托所在的那个国家般重要,这里没有什么传宗接代的问题,也没有什么社会、家庭责任的论调,即便是谁不结婚,不生子,也没有人会用上纲上线的论调来评判他。
但现在的局势却有些不同了,因为战争导致的人口巨大损失,国防人民委员部已经开始号召国民积极生育了,可以预见,将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提高人口数量,都将成为联盟的一项基本国策。
作为联盟的高级官僚,维克托继续保持着单身,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了。
还有一点是维克托不得不关注的,那就是随着他的地位逐渐攀升,他的婚姻问题也必然受到更多人的关注。
苏联也不是什么纯洁之地,政治中以婚姻为纽带的利益联合也是相当多的。如今,之所以没有那么多人为维克托说媒,只是因为战事紧张,绝大部分人还关注不到这里,另外,在这个时候,提个人婚姻问题显然也不太合适。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战争结束,以维克托占据的这个位置,他的婚姻问题估计立刻就会被很多有心人盯上。
如今的维克托是什么人?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第一副人民委员,统管着全联盟的对内、对外情报工作,还负责反间谍工作,他的军衔属于少将级别,有随时面见斯大林同志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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