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拿着本子对旁边一人道:“这是不是你呀?这句话是你说的吧?”那人也是大惊,惊慌失措,瘫软在地。
那人拿着本子连指数人,无一遗漏,那人阴着脸,看着所有人,道:“凡事本子上有的,都带走。”
话音刚落,只见门口的几个校尉,立马如狼似虎的走了过来,恰如皂雕追紫燕,猛虎啖羔羊,将几人从地上纷纷带走了。
张孝霆大惊,心道:“这帮锦衣卫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原来茶客先前议论的话语,已经被锦衣卫一字不落全都记下了,就连每个茶客座位顺序也是无一差错。
那锦衣卫为首那人,对其他的茶客阴冷的道:“如果还有谁想去锦衣卫的召狱里住几天,现在就跟我走。”是的茶客都是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那人阴冷的目光扫视着所有茶客,最终落在张孝霆的身上,张孝霆若无其事,只顾喝茶。
那人又将目光落在小山身上,走过来,饶有兴致的道:“这猴子有意思。”
小山看了一眼那人,爱搭不理的神情,很是不屑,那人目光冷峻,看着小山道:“小畜生,竟然藐视我。”说着伸手就要抓住小山。
只见小山忽然猴毛直立,怒视着那人,嘴里发出阵阵低吼声,那人不由自主的缩回手,看着小山,隐隐的从小山身上感觉到一股不详的预兆。
那人看着张孝霆,道:“这猴子是你的?”
张孝霆抬眼看着那人,道:“是我的。”
那人道:“你从哪里来?”
张孝霆道:“南方来。”
那人见张孝霆目光镇定,神情自若,丝毫对自己不感到畏惧,心里一阵恼火,怒道:“你刚刚是不是也和他们几个一样,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张孝霆一笑,道:“你看见了?还是听见了?”
那人怒视张孝霆,道:“我锦衣卫办案向来不需要证据。”
张孝霆看着那人,目光中透露着一股杀气,道:“这么说,你也要将我带走?”
那人见张孝霆眼中的杀气,直射自己心魄,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不由得手按刀柄,退后一步,张孝霆起身看着那人道:“我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还请你自重。”
那人被张孝霆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气势所压倒,竟然愣在原地。
张孝霆端起茶碗,喝完茶,轻轻的将杯子放在桌上,轻到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那人却被眼前的一幕吓的不轻,只见那茶碗却深深的陷入桌子里面,只剩半截露在桌面上。
那人惊的目瞪口呆,看着茶碗,又抬头看着张孝霆,神情僵硬。
此时茶馆内鸦雀无声,人人噤若寒蝉,那人看着张孝霆,回身又对掌柜的道:“银子我就收了,告辞。”说着走出茶馆。
锦衣卫一走,茶客们个个汗流浃背,面色或铁青,或苍白,有的吓得甚至连腿都抬不起来,走的动的纷纷起身结账走人,不一会茶馆只剩下那些年纪大的,腿脚不便的。
张孝霆依旧自若的坐在窗口,看着刚刚远去锦衣卫的身影。茶客们和掌柜的都回头看着张孝霆,心生惧意。
忽然张孝霆想起一个人来,心道:“孙康如今做了大理寺卿,我如今到了京城有些时日了,这该去看看他了。”想到这里,起身道:“小二哥,结账。”
张孝霆结账,出了茶馆,向大理寺衙门走去,忽然从前面拐角处转过来数个彪形大汉,正迎面而来,张孝霆顿时一惊,只见数个彪形大汉眼窝凹陷,太阳穴突出,走路刚劲,看样子不像中原人士。
张孝霆心里好奇,心道:“这些人看样子武功不弱,他们是干什么的?”心里正想着,那几个大汉已经从身边擦肩而过,向城西而去。
张孝霆也没多想,于是继续向大理寺衙门走去。来到衙门口,张孝霆上前道:“麻烦通报你们大人,就说张孝霆求见。”
门卫看着张孝霆,道:“你是我们大人什么人?”
张孝霆一笑道:“同窗好友。”
那门卫仔细打量了张孝霆一番,道:“你在这等会儿。”说着走了进去。
不一会,只见孙康从里面大步流星的走出来,一看果然是张孝霆,也不顾什么形象,大笑不止,上前一把抱住,高兴的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说着将张孝霆拉进衙门。
张孝霆也是一阵开心,满脸堆笑,跟着孙康进去。那门卫满面大惊,心道:“我们大人平时一副不苟言笑,今日见一朋友怎么会如此?”
张孝霆被孙康拉着,进了后堂。小山跳下肩膀,跑到一边树上玩耍去了。
二人坐下,上茶,孙康屏退左右,笑道:“孝霆兄,怎么忽然就到了京城了呢?难道是来特地看我的?”
张孝霆面露尴尬神情,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来到了京城。”
孙康笑道:“这是为何?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张孝霆叹口气道:“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人的。”
孙康惊道:“找人?找谁?”孙康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劲,又道:“你是说晨曦姑娘?”
张孝霆默然的点点头。孙康眉头一皱,道:“晨曦姑娘不见啦?”
张孝霆再次点点头。孙康叹口气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张孝霆抬头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将她气走的。”
孙康一笑道:“如果单纯只是吵架,我想晨曦姑娘也是一时气头上,她是姑娘,说不定这个时候躲在什么地方正消气呢!气消了自然就好了。”
张孝霆看着孙康,道:“你也这么想?”
孙康“呵呵”的道:“你现在也是别无办法,你既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
张孝霆见孙康与萧劲岩的意思一样,不免也有些沮丧,道:“不过,我就是担心她的安全。”
孙康道:“你如今烦恼也没用。”又道:“你呀!心里是不是装了太多事了,将晨曦姑娘挤到犄角旮旯里了?”
张孝霆抬头看着孙康道:“此话怎讲?”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你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我说出来又有什么用?还是等你见到晨曦姑娘自己和他解释吧!”
张孝霆一阵无语,孙康见他一脸忧愁,笑道:“好啦!走,咱俩喝酒去,替你解闷。”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一想到喝酒就头疼,要不是那晚我喝醉,也就没有如今的事了。”
孙康看着张孝霆道:“那我跟你去茶馆喝茶吧!”
张孝霆又是摇摇头,道:“我刚从茶馆里出来。”
孙康见此,也就彻底无语了,叹口气道:“你到我这来总不能就坐在这吧?”
张孝霆看了一眼孙康,道:“你最近是不是又要忙了?”
孙康道:“是呀!想必你在京城已经听说了,如今皇帝为了河南的事情,龙颜大怒,勒令我们三法司要彻查,刚刚户部尚书高廉杰亲自押解囚犯已经到京,只等朝廷的公文,公文一下就有的忙了。”
张孝霆一笑道:“这份差事很适合你。”
孙康摇摇头,忽然道:“我上次去华山找你,事情这么样了?”
张孝霆目光一沉,道:“华山并无大碍,朝廷也没有刁难,只是我那大师兄几乎是无药可救了。”
孙康道:“那你打算这么办?”
张孝霆道:“我和大师兄交了几次手,各有损伤。”
孙康大惊道:“连你也制服不了他?”
张孝霆没有说话,低头不语,孙康叹口气道:“他如此执迷不悟,要不是沈阁老在皇上面前拦着,华山也是在劫难逃,你那大师兄如果任由他如此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连累你和华山。”
张孝霆抬头道:“你放心吧!我也在暗中留意他,只要一找到机会,我绝不容情。”张孝霆目光坚定。
孙康看着张孝霆眉宇间比以前多了一丝暴戾,少了一分自然,孙康心中奇怪,黯然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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