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除了杨青峰很无奈之外,最恼羞成怒的就恐怕是朱允炆了。
其实在朱允炆的心里,一直是有复杂情绪的,当年自己和杨青峰保持着一丝交集,也是为了今后的复辟做准备,可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几年,原本炽热的心随着时间的淡化,逐渐冷却了下来,甚至和花宇私下吐露出了归隐山林的意愿。
可谁知却在这时,杨青峰忽然又将自己给救了出来,这让朱允炆再次燃起复辟的念头,重新燃起了复辟的星星之火,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的发展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顺利,此时的朱允炆忽然感觉到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成了一枚棋子,他用余光看向杨青峰,杨青峰的脸色此时也是阴晴不定。
朱允炆感觉到不远处也有一双眼睛在紧盯这自己,那眼神中充满着失望与无奈,花宇看着朱允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允炆会如此,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仿佛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这让花宇心里很是不舒服。
坐在地上的张孝霆正在恢复体力,脸色也逐渐恢复血气,花宇寸步不离的保护着,这让张孝霆没有了后顾之忧。
就在这时,只听从谷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转出几匹马,马上来人一身劲装,看不出是什么身份,个个身形魁梧,一看就知道武功不弱,只见那前面的一人下马走到杨青峰身边,对着杨青峰细声不知说了什么,杨青峰面部没有变化,但是从他的目光中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
原来,就在刚刚,汉王派往大同府打探消息的数人,被大同守备军抓住了,并且在身上搜出了汉王府的腰牌和带有汉王府标记的护身刀具,于是大同府立马向京城汇报了此事。
目前汉王的人还在大同府的监视之下,朝廷也还没有做出任何指示,按理说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因为汉王是藩王,封地在乐安州,他的手下只要不为非作歹,一般没有人为难,但是按照朝廷的规定,在外就藩的藩王没有朝廷的召令是不得离开封地的,哪怕是藩王的贴身护卫。
很显然此次在大同府被扣押的几个汉王的人,身份不一般,要不然也不会带着汉王的腰牌和护身刀具,尤其是现在朝廷和汉王互相猜忌与暗中对峙之时,关键的档口,忽然出现这件事,让杨青峰显得措手不及。
如果朝廷抓住此事不放,汉王就会很被动,弄不好还会自乱阵脚,此时杨青峰担心的是,一旦朝廷降召斥责,到时汉王坐不住,率先发难,这样朝廷就有了对汉王动手的口实,后果不堪设想。
杨青峰思绪翻转,对来人道:“回去告诉汉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轻举妄动。”
来人道:“是,属下这就去。”说完上马,绝尘而去。
宝藏被掩埋,汉王又出乱子,此时的杨青峰心中烦乱,对朱允炆道:“陛下,此地不可久留,我们应当离开这里。”
朱允炆此时也是无可适从,道:“你看着办吧!”
杨青峰对金狮陀师徒和赵胜使个眼色,金狮陀走到凌度身边道:“上人,咱们走吧!”
凌度恢复了一阵子,起身道:“你们走吧!老衲回昆仑山了。”
这凌度好像看出了杨青峰等人的计谋与神神秘秘的做派,这让凌度产生了一种想要和他们划清界线的打算,因为凌度本来就是个简单的化外之人,不想在中原惹出什么麻烦。
索性借着时机要回昆仑山,杨青峰走过来道:“上人不是答应要在中原逗留几日吗?”
凌度道:“老衲本事闲人一个,初到中原,不想招惹事端,还请老友见谅。”
说完起身看了看对面的张孝霆,目光中流露出赞许之色道:“少侠武功修为让老衲为之惊叹,再此不便细说,有朝一日,如果有缘,请到昆仑山一叙,如何?”
张孝霆笑道:“上人谬赞了,如若有缘,晚辈定当拜会。”
凌度微微一笑,转身对杨青峰道:“老友还请珍重,告辞了。”说完穿过人群而去。
杨青峰看着凌度如此的走了,心中好不是滋味,一种难以表达的滋味冲撞着杨青峰的内心。
花宇和张孝霆望着凌度背影,也是一阵感慨,本以为这凌度也会和杨青峰他们同流合污,没想到事态反转,超出了众人的预料,不禁对凌度产生一种敬佩,花宇回头看着张孝霆道:“你怎么样?”
张孝霆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很好。”
花宇心中一块大石这才落地,因为花宇担心,如果此时赵胜和金狮陀忽然发难,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毫无胜算,好在张孝霆已经有所恢复,于是花宇故意大声道:“你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不远处赵胜和金狮陀等人听到,脸上现出一层怒意,本来还想趁着凌度的离开准备下手,看来已是不可能了。
没过多久,杨青峰朱允炆带着无境的失望,愤恨离开了山谷,谷中就只剩下张孝霆和花宇,张孝霆忽然一口鲜血夺口而出,表情痛苦不堪,
花宇大惊道:“你怎么了?”
张孝霆面带痛苦之色道:“这凌度果然厉害。”
花宇道:“你不要说话,我来替你疗伤。”
张孝霆摆摆手道:“不碍事,我没有受内伤,只是体内真气消耗过多,气血上涌而已。”
花宇疑问道:“那你刚刚为何说自己没事?”
张孝霆笑道:“我本来就没事,加上我担心他们会出手加害你我,先前只是迷惑他们,使他们投鼠忌器。”
花宇这才知道张孝霆的用意,不禁佩服起张孝霆的机智与气魄。
花宇道:“他们离开了这里,我们也走吧!”
张孝霆回头看着谷内依然有烟尘在弥漫,此时牛头山那巨大的牛头已经被削平,一阵感慨道:“但愿这批宝藏永远不要重见天日。”
花宇忽然想起了朱允炆,默然的道:“其实最重要的不是宝藏,而是人心。”
张孝霆没有听出花宇话中深意,只是苦笑道:“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咱们走吧!”
花宇叹口气,扶起张孝霆,向谷外走去,花宇道:“如今我们去哪里?”
张孝霆道:“这一趟没有白来,最起码破坏了他们的计划,还知道了那金狮陀就是杀害宏光大师和道衍的凶手。”
花宇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去少林?”
张孝霆道:“冤有头债有主,这金狮陀作恶多端,理应由少林来出面,做为武林同道,也算是给了少林一个交待,也算是尽了应尽的责任了。”
其实张孝霆清楚,这个金狮陀就是当年暗算师父的凶手,这个番僧不除,武林难以安宁。
此时花宇心里也在盘算着朱允炆的事情,这朱允炆忽然变卦,绝不是偶然,必须要想办法阻止他。二人各怀揣着心思,向少林而去。
和花宇张孝霆分手后,苏晨曦和四个长老,经过这两日的赶路,此时也来到了大同的地界,只是一路上怎么也寻不到花宇和张孝霆的踪迹,不免为他二人担心起来。
五人在一个小镇上,叫饮马镇,当年大将军蓝玉北伐时曾在此驻军。
五人在一家面馆歇息,吃碗面条,五人刚一坐下来,就看见从外面进来几个人,不是别人,原来是铁刀门少门主赵尊。
那赵尊在华山被人无缘无故的“天灯爆菊”还差点“朽木成针”,已成惊弓之鸟,此时走起路来还是叉着双腿,左右各一个铁刀门弟子扶着,走路的姿势甚是滑稽,表情酸楚。
引的店内吃客和四个长老纷纷侧目,忍俊不禁,苏晨曦自然也看到了,虽然不知道这赵尊得了什么病症忽然会如此狼狈,但是还是忍不住大笑,门口的赵尊听到笑声,神经一紧张,觉得这笑声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抬头一看,只见苏晨曦和九华山的几位长老都在,立马变得拘谨起来,走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没想到会在这里又碰到她,本来是一件很美的事情,可是经过“天灯爆菊”的事件后,这赵尊对苏晨曦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此时苏晨曦在赵尊的眼里就像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唯恐避之不及,虽然苏晨曦不知道这赵尊怎么了。但是在赵尊心里,以为是苏晨曦找人教训了自己,所以赵尊看见苏晨曦才会如此的尴尬,如此的拘谨,恨不得立马溜之大吉。
苏晨曦看着赵尊滑稽的样子,心生同情但又不明所以,毕竟这赵尊就像师姐说的那样,虽然纨绔,很讨厌,但是并没有伤天害理,最起码看着比他老爹要顺眼,所以苏晨曦心里也并不是特别讨厌他,反而有种说不出搞笑与懦弱。
原来这赵尊和他老爹下了华山,他老爹就不知所踪了,这赵尊就和几个弟子胡乱闲玩,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大同的地界,真是无巧不成书,在此竟然又遇到了苏晨曦。
赵尊生怕被华山的人看见,被人暗算,加上这苏晨曦古灵精怪,现在是唯恐避之不及,于是赵尊想了又想,冲着苏晨曦尴尬的笑了笑,转身向外走去,恨不得肋生双翅。
苏晨曦起身跑到门口拦住到:“喂!看见我就走呀?”
赵尊面露苦涩道:“我忽然不想吃面了,我想吃炒菜!换一家餐馆。”
苏晨曦憋闷了一路,没想到在这又遇到这个活宝,哪能轻易放过,故意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赵尊立马否认道:“不是,不是,我只是忽然不想吃面了。”
苏晨曦俏脸一昂道:“不想吃面你往面馆跑?是不是看见我没胃口呀?”
面对苏晨曦的刁难,赵尊面露尴尬道:“真的不是的。”
苏晨曦笑嘻嘻的道:“既然如此,看见我转身就走干什么?”
赵尊道:“我真的不想吃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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