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霆道:“金狮陀这是一箭三雕,一来牵着我们鼻子走,二来杀掉道衍与宏光大师,三来扰乱我们的计划。”
花宇道:“事不宜迟,张兄弟,你先行一步。”
张孝霆道:“好,那我先去了。”说完运起轻功,早已走远。
花宇看着张孝霆的消失背影心道:“好快的身法。”
张孝霆脚不沾地,体内真气绵延不绝,早已到达长陵,这是永乐皇帝的陵寝,张孝霆神情若定,进入长陵,只见不远处有一处楼阁,香烟袅袅,张孝霆向那走去,来来往往的巡视卫兵,精神抖擞,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张孝霆身法极快,慢时犹如威风拂面,快时犹如闪电划空,即使从那些卫兵面前经过,也只是一阵清风,随即消失。
张孝霆进入楼阁,那楼阁空无一人,也无卫兵把守,就在张孝霆要进去之时,只见一个身影从暗处斜刺里一闪而过,张孝霆暗惊,心道:“此人是谁。”
迅速向楼阁里面跑去,只见屋子门窗完好无损,张孝霆更加惊疑,推门而入,只见里面坐着一个和尚,慈眉善目,面无表情,端坐禅床之上,正是道衍。
张孝霆越发感觉不对劲,迅速上前,用手放在道衍的鼻下一探,早已没有了气息,张孝霆大惊,低头一看,只见在道衍盘坐在禅床之上,僧袍之下,露出一个字迹,张孝霆掀开僧袍,只见赫然写着三个字:“玄女池。”
张孝霆看着道衍平静的表情,看来死之前没有痛苦,很安详。
张孝霆震惊不已,迅速寻着刚刚那身影消失的方向如风般的追去,可是哪里还有人影,张孝霆返回道衍尸首跟前,望着道衍的神情,还犹如活着一般,嘴角隐隐的挂着一抹微笑,想着道衍曾经对自己的教诲与激励,感慨不已,此时张孝霆的心里十分的沉重,心道:“国师,我来晚了。”跪下,对着道衍磕了三个头,又看了一眼那三个字,将字迹擦掉,张孝霆将那三个字谨记在心,走到门外大喊道:“道衍国师圆寂了。”
只听不远处立马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张孝霆回头又看了一笑坐在禅床上的道衍,纵身一跃,飘然而去。
张孝霆又马不停蹄的来到大同,在一处山坳处找到了花宇,并向花宇讲述了此事,花宇异常惊愕道:“真是岂有此理。”
张孝霆看着花宇,表情怪异的道:“花阁主,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花宇看着张孝霆,眉头一拧道:“什么?”
张孝霆道:“国师临死之前在禅床上写下玄女池三个字,花阁主作何解释?”
花宇一听此言,神情一怔,惊道:“此话当真?”
张孝霆看着花宇,点点头道:“花阁主,请对我直言。”
花宇见张孝霆神情凝重,好像是一种逼问,索性道:“那我,我就将你不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
张孝霆道:“请讲。”于是花宇将与道衍当年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张孝霆起初一脸的平静,越往后就越是心惊。
花宇说完,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是说建文皇帝没死,而且就在玄音阁的玄女池?”
花宇点点头道:“没错,二十年了,一直都在玄女池。”张孝霆也是一阵感慨,深深感受道当年道衍的良苦用心。
张孝霆道:“那这件事情,晨曦知道吗?”
花宇摇摇头道:“不知。”
张孝霆向天叹口气,在张孝霆看来,原来很简单的事情,到此时变得如此复杂,从原先的武林恩怨,演变成谋朝篡位,再是冤冤相报,直到如今的父子分离,再到现在汉王造反,自己的大师兄被仇恨所把持,恩恩怨怨,刀光剑影,血流成河,这当中的一切的一切如此的反转,如此的巧合,如此的天意弄人。
张孝霆一场难以置信的沉思。花宇知道张孝霆一时难以接受,安慰道:“放心吧!船到桥头自然直,他们有石守坚,我们有地图,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
张孝霆幽然的看着远处的山头道:“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道衍临终前所留下那三个字的含义。”
花宇惊道:“你是意思是?”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能保证玄女池的秘密除了你和道衍还有峨嵋、少林之外,就再无人知道吗?”
花宇惊道:“你想说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你应该想一想道衍临死之前为何留下这三个字?”花宇一时无言以对,陷入沉思。
花宇自言自语道:“道衍一定是在暗示着什么。”
张孝霆道:“先是宏光,再是道衍,剩下是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花宇只感觉张孝霆的目光凌厉,就像一根根针一样,刺向自己,花宇只感觉后背发凉,额头一阵虚汗,喃喃的道:“难道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我玄音阁?”
张孝霆道:“花阁主,我们真的把对方想的太简单了,他们这些年下一盘大棋,目的绝不单纯。”
花宇道:“是啊!那如今该当如何?”
张孝霆道:“只有一个办法?”
花宇道:“什么办法?”
张孝霆道:“将那玄女池的那人送走。”
花宇摇摇头道:“万万不可。”
张孝霆道:“为何?”
花宇道:“如果这又是对方的一个圈套怎么办?”
张孝霆道:“什么圈套?”
花宇道:“他们为了找到宝藏,杀了宏光,抢走石守坚,如今又杀了道衍,如果我们就这样被他们牵着鼻子走,那岂不是就让他们阴谋得逞?”
张孝霆道:“那如今该如何?”
花宇道:“我曾经答应过他,要给他想要的生活。”
张孝霆道:“你想让他和晨曦团聚?”
花宇道:“我是有这想法。”
张孝霆道:“这也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花宇道:“道衍写那三个字,或许只是想提醒我们。”
张孝霆道:“如果真是这样,就只有一个可能?”
花宇道:“什么?”
张孝霆道:“道衍在死之前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花宇道:“如果对方真的是要对玄音阁下手,目标是什么?”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我想应该不是你。”
花宇惊道:“你是说……。”
张孝霆点点头道:“这也是我想不清楚的地方。”
花宇道:“你想到了什么?”
张孝霆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们的目的就是玄女池里面的那个人,否则道衍就不会留下那三个字。”
花宇道:“你接着说。”
张孝霆道:“这里面有问题。”
花宇道:“什么问题?”
张孝霆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花宇道:“如今还是得先找到那批宝藏才是要紧之事。”
张孝霆只是感觉事有蹊跷,可又是说不上来。也只好随意花宇继续寻找那宝藏。
天色渐渐昏沉,天空中出现一弯月牙。只见一个黑暗的山头此时正站着三个人,一人在前,两人在后,一个黑衣人,一个西域番僧,地上不远处,还坐着一个人,神情呆滞,但是眼神很有精神,只见那三人面色冷峻,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侯爷,差不多也该到了吧?”
那人道:“不着急。”
黑衣人道:“真没想到,侯爷竟然和凌度上人也有交情!”
那人叹口气道:“当年我是无意中遇到了此人,我这一辈子遇到了两个我不该遇到的人。”
黑衣人道:“谁?”
那人道:“一个是道衍,再一个就是凌度上人。”
黑衣人道:“按照您的吩咐,道衍已经被我杀了,这一下武林中估计又要乱套了。”
那人目光折射出一股凶狠道:“这个道衍,跟我作对这么多年,如今这也是对他一种解脱。”
旁边的番僧道:“这对武林来说也是一种警告。”
那人回头看了看番僧,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萨克陀,你要小心点,离开了你师父,你什么都不是。”说完,眼神又斜向黑衣人,只见那黑衣人面无表情,整张脸都被遮住,只有两只眼睛,但是从他的眼睛里可以看出一股迷茫与麻木,看不出一丝表情。
萨克陀惊恐的后退一步,不敢说话。
只听那黑衣人道:“侯爷,那赵胜真的靠得住吗?”
那人冷笑一声,看着黑衣人道:“我宁愿相信你会背叛我,我也不会相信赵胜会背叛我。”
那黑衣人面色一怔,显然这话让他很不舒服,有些微怒,那人回头看着黑衣人,笑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打个比方。”
黑衣人只感觉面前这个人身上丝毫没有任何的感情,好像是一种动物,一种冷血动物,好像永远也琢磨不透他的内心,看不穿他心中所想,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何如此复杂?正想间,那人回头看着黑衣人道:“你此时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黑衣人神情一怔,似乎有些紧张起来,那人笑道:“你不要紧张,你不需要去了解我,这对你不利。”
黑衣人道:“我只是看不透你。”
那人那还一副微笑道:“你永远也看不透我,因为你我想法不一样,在你看来,只有武功高强才能傲视武林,可以扬名立万,可以威震天下,可是在我看来,一个人的真实想法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
那人看着黑衣人道:“我说的对吗?”
黑衣人感觉到一丝恐惧,这是黑衣人这些年来,唯一的自此感觉到什么是恐惧,也没有说话,那人接着道:“你要记住,永远不要瞧不起一个手无寸铁的人,也永远不要瞧不起一个废人。”
那黑衣人只感觉一股寒冷袭遍全身,如此的刺骨,如此的让人惊颤,那人脸色紧绷,正盯着黑衣人,一股杀气腾腾的气氛,仿佛快要波及到附近的一草一木。
旁边的萨克陀低着头,不敢吱声,那黑衣人也好像是一只被驯服的老虎一般,看着好像很勇猛,但是内心中却被套上了一层笼子。
黑衣人道:“侯爷你将如此任务交给那赵胜,如果办砸了,咱们的计划就落空了。”
那人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探囊取物而已,道衍那点小伎俩,以为我不知道,这世界上许多事情,隐藏的越深,就越明显。”
黑衣人道:“这么说来,侯爷您一开始就知道?”
那人冷笑一声,看着黑衣人的眼睛,仿佛真的要看透一个人的内心一般,摄人心魄的眼神,那黑衣人全身涌现出一股寒意,即使自己的武功极高,但是感觉在这个人面前,自己竟然是这么渺小,甚至是不堪一击,那人道:“很多事情,你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不是吗?”
黑衣人一怔,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那人冷笑道:“你怎么了?”
黑衣人虽然极力的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安,但还是显得有些不自然,道:“我没事。”
那人看着黑衣人道:“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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