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远道而来的武林门派也相继离去,由于萧劲岩和花宇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内伤,都在华山上住了下来。
孤明、胡宝云由于担心花宇的伤势,又舍不得苏晨曦,也就留宿了一晚,少林的宏惠大师则率领弟子回了少林,下山而去。
张孝霆的出现,无疑给了武林许多疑问,更多的是感叹与震惊。
此时在华山的剑亭中,站着两个人,程锦泉一脸的平静,张孝霆则站在对面,也是一言不发,程锦泉道:“当年你从这里跳了下去,今日想来,老夫颇多感慨。”
张孝霆道:“程长老不必如此,陈年往事,更不必在心。”
程锦泉看着张孝霆道:“难得你年纪轻轻有如此胸怀,真让老夫汗颜。”
张孝霆看着远处的阻云峰,好像有所追思的道:“当年我答应师父,要完成他的心愿,至于我各人荣辱,实在是不值一提。”
程锦泉叹口气道:“你本可以做掌门,为何推辞?”
张孝霆道:“掌门之位并非我心中所想,只要能让华山重振武林,其实这个掌门由谁来做都是一样的。”
程锦泉道:“可是按照聂掌门临终前的意思,就已经将华山托付于你,聂掌门之意不可违呀!”
张孝霆道:“华山有你们四位长老足矣,向师兄正是英年之时,有你们的辅佐,他日定有所做为。”
程锦泉道:“我和其他三位长老已是迟暮之年,已经没有当年精力。”
张孝霆道:“掌门之位我是不会做的,如今华山丢失的东西已经回来了,假以时日,定会有一番新景象。”
程锦泉见张孝霆不肯接受掌门之位,也就不再提起,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后该当如何?”
张孝霆看着阻云峰道:“今后我将已华山弟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四海为家,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程锦泉叹口气道:“其实在老夫看来,只要你做了掌门之位,以你的武功,总有一日会号令群雄,到那时我华山派就会再次崛起,这不是很好吗?”
张孝霆摇摇头,收回目光看着程锦泉道:“程长老,如果单凭武功就想号令群雄,那我岂不是成了第二个赵胜?我不想让华山成为这样的门派,这也会让武林所不耻。”
程锦泉从张孝霆的眼中读到了一种态度,一种坚定的态度。
张孝霆接着道:“向师兄是你的弟子,继位掌门可谓是名正言顺,不是吗?”程锦泉默然无语。
从剑亭回来,张孝霆看见苏晨曦站在大殿门口,张孝霆笑着走过去,道:“还不睡觉?”
苏晨曦跑过去,扯着张孝霆道:“你去哪里了?人家一直在等你。”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水汪汪的大眼睛,笑道:“怎么啦?”
苏晨曦撅着小嘴道:“人家就想和你待一会嘛!”
张孝霆道:“花阁主伤势如何了?”
苏晨曦道:“花阁主倒是无碍,只是体力真气紊乱,幸亏你出现及时。”
张孝霆道:“按理说花阁主和萧帮主的武功应该不在那赵胜之下,可是偏偏失了手,这赵胜的火凌刀真不简单。”
这时正好花宇也走了过来,张孝霆笑道:“花阁主。”
花宇笑道:“张兄弟。”
苏晨曦一脸的红晕,道:“你们聊吧!我先走了。”
看着苏晨曦走远,花宇笑道:“晨曦比以前变了不少,知道害羞了。”
张孝霆笑道:“晨曦都和我说了,多谢花阁主对他的照顾。”
花宇道:“说哪里话,她如今已是我玄音阁弟子,何来照顾一说?”
张孝霆一时语塞,花宇看着张孝霆道:“当年之事,早已消散,还请张兄弟不必拘谨。”
张孝霆深知过去两派之间的误解,但也深知花宇乃是个坦荡君子,笑道:“花阁主深明大义,孝霆佩服。”
花宇摆摆手自嘲道:“今日要不是你及时出手,恐怕我这个深明大义之人就玩完了。”
二人侃侃而谈,好像一对多年未见的朋友一般。
张孝霆随即眉头一皱道:“花阁主,孝霆有一事详询。”
花宇看着张孝霆道:“请说。”
张孝霆道:“最近武林中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花宇面狐疑的道:“一切都很平静,没看出有何异样。”
张孝霆道:“我听晨曦说,他被那萨克陀打下悬崖,就是因为有人在华山密谋造反之事,被晨曦所听到,所以那萨克陀才杀人灭口。”
花宇大惊,眉头紧皱,镇定道:“晨曦和你说了什么?”
张孝霆道:“晨曦说,当晚她从她师姐房中出来,无意中听到有人在华山密谋造反之事,听到他们提到“赵门主”还有“汉王”,我心中暗惊,甚是不安。”
花宇狐疑的道:“难道是他?”
张孝霆花宇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赵胜。”
花宇点头肯定的道:“他们提到的赵门主必是此人。”
张孝霆道:“既然其中一个是就是赵胜,那与赵胜对话商量的人又是谁?”
花宇默然不语,停顿一下道:“张兄弟,实不相瞒,我从萧帮主口中得知,这个汉王确实已有谋反之意,并且我还得知,朝廷已有动作。”
张孝霆感觉此事重大,背后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惊天密秘,花宇见张孝霆陷入沉思,道:“你在想什么?”
张孝霆收回沉思的神情,表情凝重的道:“当年那件事已经是弄的武林腥风血雨,此时这件事又和武林牵扯到一块,我担心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花宇也道:“这个铁刀门当年也和朝廷有着关系,这次他们竟然跑到华山,绝非偶然。”
张孝霆道:“那萨克陀今日又为何出现在典礼之上。”
花宇细细想来,眉头一皱道:“我明白了,这萨克陀用意就是想利用铁刀门来挑拨武林各派,好让铁刀门为他所用。”又叹口气道:“这赵胜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是他为了铁刀门,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今日他败在你手上,他岂能善罢甘休。”
张孝霆道:“无妨,我担心的是,从此武林又会不得安宁。”
花宇冷笑道:“老皇帝一驾崩,新皇帝继位,立马就有人要造反,这天下都乱套了,武林能独善其身吗?”
张孝霆默然无语,花宇道:“你有何想法?”
张孝霆看着远处的山门道:“我本想登庙堂而济天下,如今阴差阳错置身于此,真让人不胜唏嘘。”
花宇道:“有些事本不是我们所管所问,但是侠之大者乃为国为民,太平之时行太平之事,可是天道不仁,人心不泯呀!”
张孝霆看着花宇道:“花阁主好像话中有话?”
花宇一笑道:“当今的皇帝虽体弱多病,但却是一代明君,这汉王生性残暴,飞扬跋扈,一旦他造反成功,那天下岂不是永无宁日?”
张孝霆道:“照花阁主的意思,武林不应该袖手旁观?”
花宇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但张孝霆已经从花宇的脸上读书了答案。
花宇走后,张孝霆独自一个人站在殿外的台阶上,苏晨曦走过来道:“你还在想什么呢?”
张孝霆道:“你还没休息?”
苏晨曦羞道:“想睡来着,可我睡不着。”
张孝霆笑道:“很晚了,又有凉风,小心伤了身体。”
苏晨曦一笑,走过去,轻轻的抱住张孝霆的肩膀,道:“我给你的玉珏你要好好的带在身上,你就把它当做是我。”
张孝霆一听到玉珏,就将玉珏拿了出来,道:“这个玉珏是谁给你的。”
苏晨曦道:“我也不知道,我听师父说,这个玉珏从小就一直跟着我。”
张孝霆看着手中的玉珏,那玉珏泛着幽幽的绿光,张孝霆道:“奇怪。”
苏晨曦道:“什么奇怪?这玉珏有什么问题吗?”
张孝霆看着苏晨曦道:“难道你就没发现这玉珏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苏晨曦见张孝霆一脸的狐疑,道:“怎么了?”
张孝霆将苏晨曦拉到一边,将玉珏拿在手里,对着月光一照,只见从那玉珏中竟然显现出几道细纹,那纹路随着时间的延长,越来越明显,越来越粗,被月光折射在地上,很清晰的看出那弯弯曲曲的纹路逐渐的变成线条,一段一段的线条连接到一起,苏晨曦惊道:“这是地图。”
张孝霆惊道:“地图?”
由于苏晨曦在玄音阁长年钻研机关阵法,自然对各种图形有着超于常人的认识与判断,无论是各种阵图、机关草图、还是山河地图,苏晨曦都是了然于胸,自然认得从玉珏中折射出来一根根线条,链接在一起的是地图。
张孝霆惊道:“这是什么地图?”
苏晨曦虽然知道是地图,但是也是一时看不出这是什么地图,没有地名,没有标志,苏晨曦道:“奇怪,这玉珏中怎么会有地图?”
张孝霆道:“你也不认识这是什么地图?”
苏晨曦皱眉,脑海中飞快的闪现着自己看过的各种各样的地图,忽然苏晨曦大惊道:“这是从京城通往大同府的地图。”
张孝霆大惊道:“大同府?”
苏晨曦肯定的道:“没错,你看,这是京城的方向,这里是霸州,通往西北顺着这跟线条就是大同。”
张孝霆点头道:“这上面没有标志,也没有地名,怎么肯定就是大同。”
苏晨曦道:“这天下险隘山川我早已了然于胸,即使没有地名标志,我也能知道是哪里。”
张孝霆笑道:“你真厉害。”
苏晨曦一脸得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玉珏中有一张地图的?”
张孝霆道:“我也不知道这玉珏中怎么会有地图,在一年前的晚上,我在阻云峰上偶然拿出玉珏,只见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绿光,只见从里面就折射出了这张图,我很奇怪,可是又看不懂这是什么,所以就没有去想了,就记在心里,等以后见到你,让你看看。”
苏晨曦俏脸一热道:“你在山上想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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