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揉揉眼睛,开心的道:“好,高兴。”
二哥孝清道:“三弟,你一回来看把娘高兴的,大哥回来都没那么高兴。”
刘氏道:“你们兄弟三个都是我身上的肉,你大哥那是十天半个月的回来一趟,老三倒好,这都几个月了才回来一趟。”
老张也乐了道:“老三回来高兴,晚上让我喝两杯。”
张孝霆笑道:“爹,我给您带了好酒,你看。”说着就把酒提过来,老张乐的牙快掉了,心想:“终于看见回头钱了。”张孝霆又把扯的布交给母亲,刘氏高兴的直夸布买的好看。
晚上刘氏做了几个菜,老张得意的自斟自饮,一家吃着喝着,好不和谐。
张孝霆直把自己这段时间在亳州城的情况都说了一遍,从王掌柜如何照顾自己,自己在王掌柜身边如何跑腿,再到王掌柜如何推荐自己给孙员外的儿子孙康做伴读,自己回家时孙员外又额外从柜上给自己支了十两纹银。只是没说自己要去乡试的事,怕刘氏不高兴,破坏了此时的气氛。
刘氏点点头道:“王掌柜是好人,不要辜负了人家。”张孝霆将剩下的银子都交给母亲刘氏,除了买布和买酒一共花了二两。
刘氏看着张孝霆交给自己的银子,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
吃完晚饭的张孝霆,回到房间,想起粮仓里那个怪人,现在还没有吃饭呢!于是就爬起来,悄悄的推开门,从厨房里拿个几个馒头,揣在怀里,又拿了一个灯笼,轻手轻脚的出了院门。
张孝霆来到粮仓,不敢直接推门,于是贴着门缝轻声道:“老神仙,是我,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只听里面一声低沉的声音道:“放在外面就行了。”
张孝霆奇怪,不知这个怪人在里面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个怪人受了什么伤,张孝霆一想起在庙里怪人从瓶子里取出的药丸,跟虫子一样,还似乎长的腿的药丸,还在动,心里就发毛。张孝霆心想我才不想进去呢!于是就将馒头放在门外,又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接下来连续数日,张孝霆都将一日三餐放在门外,再也没有进去过,里面一直也没什么动静,张孝霆乐的轻松,反正就是送送饭而已。
一晃过去了十天,张孝霆见那个怪人一直都没有出来。张孝霆心想自己过几天就得去凤阳参加乡试,不能给他送饭了,再说得想办法把这个怪人打发走,要不然万一让村子里的人发现,就不好了,加上自己本来就为考科举的事让村里人冷嘲热讽的,现在又带一个怪人回村子,到时怎么向村里人解释呀!娘非得打死我不可,如此想定。
于是这天晚上张孝霆带着一罐子肉汤和馒头,来到粮仓门外,轻声道:“老神仙你在吗?”
里面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道:“放在外面。”
张孝霆道:“我有话要跟老神仙说。”过了一会,只见门开了,可没见到有人开门,张孝霆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粮仓里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动静,张孝霆愣了一会,壮着胆子,提着灯笼,蹑手蹑脚小心的走了进去,借着微弱的灯光,张孝霆看见靠里面的稻草上,坐着那个怪人,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张孝霆来到跟前,故作关心的道:“老神仙这些天可好。”说着将肉汤和馒头放在一边的草垛上。
怪人睁开眼睛看着张孝霆道:“你有什么话?说吧!”
张孝霆道:“是这样的,我过几天就要去凤阳参加今年的乡试,到时就不能给老神仙您送饭了。”
怪人睁开眼睛,显得有些意外道:“你要去参加考试?”
张孝霆道:“是的,老神仙。”
怪人见张孝霆如此回答,脸上顿时现出怒容道:“天下千万条路你不走,为何要考试进入仕途。”
张孝霆听怪人生气,心中直打鼓,心道:“我走哪条路和你有什么关系。”
张孝霆奇怪道:“天下士子,十年寒窗,不就是等着今日吗?再说古人云,习的真才学,卖与帝王家。”
怪人“哼”的一声,吓的张孝霆身子一颤,怪人怒道:“真是迂腐荒缪,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那些高坐庙堂的帝王将相,他们表面上仁义道德,可是心里却是肮脏的权利欲望,为了权利欲望他们不择手段,双手沾满鲜血,这样的庙堂你们这些士子就不嫌腥臭吗?”
张孝霆没想到这个怪人会有如此言论,不禁哑然,但是又不敢顶撞,也只能站在一边保持沉默。而此时怪人也好像陷入了沉思,仿佛回想过去的岁月,从刚才的怒容变成了一丝怆然。
张孝霆看着怪人若有所思的怅然神态,好奇的问道:“莫非老神仙以前也是朝廷中人?”
怪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嘴里“哼”了一声道:“朝廷,朝廷是什么东西,就从来没入过老夫的眼。”
张孝霆听怪人如此说,不禁吓得面无人色,急道:“老神仙切不可如此说,这可是抄家杀头的罪过。”
那怪人轻蔑的一笑道:“老夫天涯海角,四海为家,从没有服过软,更没有怕过谁,就是天王老子又能耐我何。”
张孝霆见这怪人说话越发不着边际,也就当他病疯了,于是故意叉开话锋道:“老神仙,小子真的要去赶考,实在是照顾不到您,您老人家要不去别的地方?”
怪人没有说话,好像又无可奈何,气氛短暂停顿了一会。怪人面无表情的道:“你过来。”张孝霆一惊,不知他要干什么,心里直翻腾,只是不敢上前。
怪人见张孝霆立在原地不动,“咦”了一声,只见他右手一伸,化掌成爪,张孝霆立马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吸力向自己涌来,没待张孝霆用力抵抗挣扎,只听怪人闷哼一声,张孝霆发现自己双脚已经离地,向怪人飞去,半空中的张孝霆无处借力,只能任凭自己朝怪人飞去,落入怪人手中。
那怪人一把将张孝霆按到脚下,张孝霆此时只感觉心口憋闷,四肢无力。
怪人用手摸摸张孝霆的手和胳膊,又摸摸脚和腿,最后又捏捏张孝霆的后背与双肋,张孝霆被他又摸又捏,心中又气又怒,可又无力反抗,怒道:“放开我,你干什么?”
那怪人一番折腾,将张孝霆一提一扔,摔的张孝霆两眼冒晶鑫,张孝霆疼的直咧嘴,揉着摔疼的地方,心道:“这怪人好大的力气。”
只听那怪人不耐烦的道:“你小子虽然根骨平平,倒也是一块练武的材料。”
张孝霆心里恨恨,可又无可奈何,没好气的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那怪人“哼”的一声道:“你想不想学武?”
张孝霆见怪人突然如此问,道:“我为什么要学武?我要去赶考。”
怪人听张孝霆如此说,虽然心中有气,但也只能叹口气道:“也罢,既然你执意要去,老夫也不拦着你,老夫说过不会亏待你,老夫身无长物,索性就教你一套剑法如何?”
张孝霆心里嘀咕道:“剑法?”
怪人见张孝霆不说话,以为张孝霆不想学,不由怒道:“老夫纵横天下数十年,凭着手中三尺铁剑,未逢敌手,一身武学笑傲江湖,你难道不想学吗?”
张孝霆被他吓得又一颤,语无伦次的道:“我连剑都没握过,小子愚钝,不会学。”
怪人道:“有老夫教你,你害怕学不会吗?”
张孝霆道:“可是这里没有剑。”
怪人道:“你过来坐下。”张孝霆心里害怕,又怕被他乱摸乱捏,最后再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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