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狐觅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在房间里,叶飞狐思绪反侧,不知道一直以来暗中帮助华山的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大师兄杨青峰,但是既然已经知道当朝的逸国候就是自己的大师兄,更要去见一见,毕竟一别十五年,有太多的话要说,有太多的苦要诉。
打定主意的叶飞狐躺在床上小憩片刻,可是躺下来没多久,只听屋顶上瓦片振动,叶飞狐顿时警觉起来,手按宝剑,根据来人身法,叶飞狐断定此人武功绝非泛泛之辈,迅速起身挨近门缝倾听,隔着门缝,叶飞狐看见一个黑影从屋檐上闪入对面的房间。
叶飞狐心里奇怪:“京城之中,天子脚下,怎么会有武林中人深夜行走?”叶飞狐断定,对面的房间一定有古怪。于是叶飞狐撕下一片衣角,蒙定脸面,手握宝剑,轻轻推开门,施展轻功,只见他足尖轻轻一点,整个人立马一跃,这正是凌云步法中的微风吹叶,叶飞狐人在空中,双臂伸展,一个燕子穿云,早已稳稳的落到对面房间的屋檐上,屋内没有任何的察觉,足见叶飞狐的轻功了得。
叶飞狐俯下身,暗用内力,贴耳倾听,屋内虽轻声细语,但也听的字字清晰。只听里面一人声音沙哑低沉,听口音不像是中原人,沙哑的声音道:“人已经找到了,就在南疆的苗寨。”
里面另外一人声音纤细,似乎有点兴奋的道:“此人一直都在南疆吗?”
沙哑的声音道:“当初贫僧一接到曹公公您的传书,就开始寻找此人,为了不走漏风声,贫僧四下暗访,终于被贫僧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房檐上的叶飞狐心里揣度,里面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和尚,但肯定不是中原和尚。叶飞狐好奇,一个是宫里的太监,一个是外番和尚,深更半夜的在客栈里密语,一定有玄机。
叶飞狐虽心生狐疑,也不及细想,接着倾听,只听那个声音纤细的曹公公道:“什么蛛丝马迹?”
番僧道:“当年此人走火入魔,心魔乱性,普天之下只有天山楿蛛草可以克制,贫僧就去了天山,在天山却没有找到此人,后来贫僧又想,楿蛛草只能克制心魔,却不能除根,要想除根除非南疆苗寨的无忧蛊不可,这样贫僧又去了南疆,如此路途辗转,终于被贫僧发现了他,此时他正在南疆的一处山洞内疗伤,贫僧担心此人伤愈,不是对手,于是闯入洞中,和他交上了手,此人武功剑法果然了得,幸亏此人伤未痊愈,否则贫僧难逃其手,为了拖住此人,慢慢的消耗他,他一疗伤贫僧就进去和他交手,如此一来,他心念扰动,心性大乱,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听到这里,叶飞狐心想:“好卑鄙的番僧。”
只听番僧接着道:“也怪贫僧一时贪心,早听说璧阳剑法的厉害,对此剑谱贫僧也是心念已久,贫僧佯装和他谈条件,只要他交出剑谱,就放他一马,万万没想到此人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叶飞狐听到璧阳剑法四个字时,犹如晴天霹雳,继而心潮澎湃,心血上涌,激动异常。
璧阳剑法的剑谱是随着掌门聂从云一起消失的,那也就是说,被番僧困在南疆山洞里的人就是掌门聂从云,还活着,没有死。想到于此,叶飞狐更加的激动。
只听纤细的声音道:“那剑谱呢?他给你了吗?”
番僧苦笑道:“他若是给了贫僧,贫僧今日就不会来见曹公公了。”
曹公公疑问道:“这是为何?”
番僧道:“贫僧见他答应的爽快,担心他会耍花招,就找人封住了洞门,洞里没水没食物,他撑不了几天,让他饿死在里面,正好是一石二鸟。”
叶飞狐心道:“好歹毒的和尚。”心念掌门安危,只好静心再听。
番僧接着道:“只可惜上了此人的欲擒故纵之计,贫僧封住洞口,等着他饿死洞中,没想到此人利用这段时间,利用得到的数颗无忧蛊,潜心疗伤,竟然在不吃不喝的数日之内,将走火入魔的内伤治愈的七八成,贫僧在外面,见洞内数日没任何动静,以为他早已饿毙,就扒开洞门。没想到此人竟破洞而出,与贫僧在洞口大战数十招,此人内伤毕竟没有全愈,必须速战速决,所以他使用了荡星剑,消耗了大量的内力,加上数日没进饮食,体力不支,犹如此,贫僧也差点被他的剑所伤,还是让他走脱了,贫僧的四个爱徒被他杀了三个。”显然番僧有些悲怅,不过叶飞狐却心中一喜,喜的是掌门终于脱险。
那个曹公公反而有些怒意道:“萨克陀,亏你也是一代宗师,却上了如此幼稚的当,那他现在人呢?”
原来这西域番僧叫萨克陀,萨克陀道:“贫僧见他走脱,不顾毙命倒地的爱徒,奋然追了上去,此人体力严重不支,终于还是被贫僧追上,但他的剑法实在是厉害,贫僧使出毕生绝学,又和他大战几十招,招招占据上风,贫僧也没占到任何便宜,他不敢恋战,转身跑进一处山谷,贫僧找土人得知,这个山谷布满毒虫瘴气,而且没有其他的出口,要想出来,只能原路返回,贫僧一想,此人武功高强,今次绝不能再让他走脱,于是叫人收集大量毒虫毒蛇扔在谷口,又让本门弟子在谷口布下阵法,贫僧追星赶月的来见曹公公,望曹公公与贫僧一起联手除了此人,为我爱徒报仇。”
曹公公纤细的桑音,阴阳怪气的道:“你是为了他身上的剑谱吧!”
萨克陀见自己的真实意图被说破,沙哑的桑音发出了可怖的笑声道:“贫僧为了曹公公死了三个爱徒,贫僧也望曹公公相助相助,除去此人,你我各取所需。”
曹公公沉吟道:“也罢,咱家就陪你走一趟,可是从这里到南疆你我轻功再好怎么着也得四五日,你的那些毒虫阵法,能守得住谷口吗。”
萨克陀笑道:“那些毒虫贫僧不敢肯定,但是贫僧的阵法,纵横西域几十年,从没被破过。”
曹公公不屑的道:“速去速回,我们现在就连夜赶路。”说着二人起身就走。
屋檐上的叶飞狐心道:“不好,此二人联手,掌门危险。”叶飞狐听的真切,听的入神,丝毫没有留意一阵微风将他的长袍一角,吹挂在屋檐瓦片上,叶飞狐起身,纵身一跃,没想到衣角扯动瓦片,发出一声啐响。
屋内二人顿时一惊,曹公公尖细的桑音道:“是谁。”萨克陀早已破窗而出,叶飞狐见被人发现,放开身形,踏着凌云步,纵越横飞,足不触物,犹如飞针破空。身后的萨克陀和曹公公一左一右紧追不舍,始终不离叶飞狐一丈之地,叶飞狐暗惊二人轻功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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