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的功夫。
马蹄铁的铁皮结实的包裹在马掌。
五花大绑的战马被放了下来。
马儿似乎有些不太高兴,铃铛大的鼻孔中不时喷出两抹白气,蹄子不安分的在地摩擦,似乎还不适应这‘新鞋子’。
周围的甲兵们都好奇的望着这边,就连一向漠然冷的阿奴,漆黑的眸子也好奇的盯着这匹战马。
汉武帝朝后霸气的一挥皂黑披风,利索的翻身马。
他要试试这马蹄铁效果究竟如何。
马鞭长挥,汉武帝又恢复到昔日那个桀骜的羽林少将,扬声高呼‘驾’!
马匹在蜿蜒的林苑道路奔波,从泥泞的雪地到石块横生的石地。
从平坦到坎坷,从泥泞到沼泽。
枣红色的战马似乎渐渐适应了马蹄的马蹄铁,奔驰的越来越快。
踢踏、踢踏的声音回荡在林苑。
一众甲兵的目光从没有离开汉武帝飞奔的英姿。
片刻之后,马匹以急速掉转归来。
蹄声如雷,掀起一阵阵雪花。
汉武帝转身下来,看了一眼马蹄,然后目光复杂的盯着刘进,许久,许久……
汉武帝缓缓抬手,然后重重的拍在刘进的肩膀。
蒲扇大的巴掌拍的刘进有些重心不稳,不晓得为何他会这般用力。
刘进很清楚的看到汉武帝的眼眶已经泛红,似乎有千言万语的委屈,强忍着没有说出口。
千言万语都汇成一句话:“好……”
刘进不晓得汉武帝为何这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汉武帝抬头望着天,努力眨着泛红的眼眶,唏嘘许久,才平静下来。
“大汉每年对外战争,骑兵睥睨天下,可马匹却跟不。”
“大汉每年对战马的需求太多,可是每年马匹的磨损更多。”
“如果能早些有这东西,大汉骑兵会更强……更强……”
“李广利征大宛,也不会失利乃至损失万儿郎们……”
等汉武帝说完,周围林苑的甲兵们都红了眼眶。
当初一起对外征战的兄弟,有些人回来了,汉武帝没有亏待他们,给他们升迁了军功,封了官,封了侯。
可有些人却一辈子回不来了,尸骨永远埋在了塞外。
他们的妻,他们的父母,一年年只能倚门期盼,期盼他们的郎君,他们的儿子能出现在他们面前,可是他们却永远都等不到了……
战争永远都是这么残。
“你们,该谢谢他。”
汉武帝望着四周的甲兵们。
唰!
整齐划一,林苑的甲兵们单膝跪地,盔甲触碰声不绝于耳。
“殿下,受吾等一拜!”
甲兵们抱拳单膝叩地,为眼前这位年轻人给予最崇高的敬意。
这是汉武帝的精兵悍将,都是从北方战场退下来的,都是历经死生之地,双手染满鲜血的铁血悍将!
刘进觉得自己受不起他们这一拜,侧身准备让开,却被汉武帝双手紧紧按住。
“你受得起!”
汉武帝重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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