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风将手里的缰绳抛给燕丹,对着即将撞上他的车把手横踢一脚,车身立即调转方向,稳稳地停在斜坡中间。
燕丹翻身下马,来到老头面前,问道:“老人家,发生什么事?”
那老头惊魂未定,喘了几口粗气,他伸手指了指山顶,缓缓回应:“山顶的山洞以前住着一个叫段玉的小叫花子,村子里的人最近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前些日子来了个穿白衣服,手里还拿着一把弯刀的女人,这女人每天都教段玉砍树。这些树就是她砍的,我正想搬回去,好的拿去卖,不好的当柴烧,可惜我人老了力气不够,脚底下一滑,拉不住车把手......”
未及听那老头讲完,杨如风便急急向山顶跑去,他脚下生风,不消片刻已经到了山顶。
段玉正面对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静静地站着,她的身上已经不再是那一套破破烂烂的叫花子衣服,而是换上了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衣。
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在,这话一点都不假,钟离艳给她找来了一身一模一样的白色衣服,也给她打造了一把弯刀,一把纯钢打造的弯刀。
“唇顶上鄂自生津,气过丹田穿九窍,安忍不动如大地,人刀合一我为刀。”段玉在心里默念完这几句口诀,握住刀柄的手猛然拔刀而出,向眼前的大树砍去。
刀光闪过,这棵双人合抱的大树“啪”一声断成两截,倒在地上。
突然,一刻小石头夹带着劲风朝段玉肩膀袭去,眼看就要击中她的肩膀,她回身一刀,将小石头劈成两块。
她脚步不停,身形朝石头发射过来的方向猛扑过去,手中弯刀至上而下一刀劈落。
偷袭的那人并未像那棵树一样被劈成两半,段玉手里的弯刀就停在那人的鼻尖外五寸。
杨如风的两根手指一抽,段玉的刀就到了他的手里,他对段玉嘿嘿一笑,道:“你想把我劈成两半当柴烧吗?”
段玉一听到杨如风的声音,上前一把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哽咽着声音道:“大哥,大哥,你走以后,师父每天逼我练刀,这山上的树都快被我砍光了。”
杨如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道:“最近好吗?”
段玉站直了身子,眼角的余光扫到杨如风身后不远处的燕丹,她问道:“大哥,她是谁?”
杨如风得意地道:“她啊,我在半路捡来的丫环,你这里可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吗?”
段玉看了看燕丹,又看着杨如风,半信半疑地问:“半路捡来的丫环?”
杨如风朗声笑道:“对对,就是丫环,你快给我们弄点吃的。”
山顶的夜,格外寒冷。树枝燃起的火焰为这初冬的夜晚带来一丝暖意,架在篝火上烤着的叫花鸡时不时散发出浓厚的香气。
三人围坐在篝火前,伸出手掌取暖,段玉递给杨如风一个酒壶,道:“大哥,你喝。”
杨如风朝燕丹挤挤眼,道:“我喝一口,你喝一口。”
燕丹只是瞪了他一眼,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杨如风接过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段玉,一时间竟没有说出话来。
燕丹一惊,突然出手将杨如风往后拉退七八步,伸手不停的排着他的后背,一边催促道:“酒里有毒,快吐出来。”
段玉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喃喃道:“水里怎么会有毒?”
“这是水?”燕丹看了看一脸无辜的段玉,又看着旁边偷笑的杨如风,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她轻轻地拍打着杨如风的肩膀,柔声道:“你想喝酒,段玉给你的却是水,对么?”
段玉插嘴道:“大哥,师父不让我喝酒,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酒壶里装的是水。”
杨如风正要回答燕丹的话,燕丹突然上前对着他肩膀狠狠咬了一口。
他疼的倒吸一口冷气:“燕大人,松口,骨头都快断了。”
燕丹一拳打在他肚子上,牙齿咬得更紧了。
杨如风伸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声道:“丹丹,我骨头断了。”
燕丹一把推开他,重新坐回篝火旁,眼圈红红的似乎有泪珠闪动。
“大哥,你太过分了。”段玉伸手从火里取出叫花鸡,撕成两半,递了一半给燕丹,接着道:“今晚上一根骨头也不给他吃。”
“多谢。”燕丹接过半只鸡,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就在这时,三人的肚子同时发出“咕咕”的声响,扑鼻而来的香气更是加重了他们的饥饿感。
段玉跟燕丹相视一笑,便开始动手撕咬起手中的烤鸡。
杨如风只能坐在旁边看着她们两人,她们每咬一块鸡肉,他就喝一口酒壶里的水。
燕丹每吃完一块鸡肉就朝他身上扔一块鸡骨头,半只鸡吃完以后,杨如风身上就多了三十几块鸡骨头。
杨如风站起身,把身上的鸡骨头弹到地下,他笑眯眯地问道:“不生气了吧?”
燕丹冷冷地“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
杨如风凑上前,柔声道:“吃饱喝足了,带你抓大鱼去。”说完他也不管燕丹答不答应,拉起她就走。
段玉忙问道:“大哥,你们去哪?”
杨如风对她挥挥手,道:“我们去胡月儿的院子,就是你上次偷鸡的那户人家,你帮我们看好这匹马,我很快就回来。”
段玉坐回篝火旁,熊熊烈焰遮挡住她的脸,从远处看,根本看不清此刻她脸上的表情。
她拔出弯刀,放在篝火上烤,森森寒气立刻盖过了火焰的温度,她用刀尖不停地拨弄着燃烧的火苗,嘴里喃喃道:“胡月儿的院子......胡月儿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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