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东园,最里面的那座房子便是南星洲的住所。
杨如风刚出现在巷口,便有一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迎了上来。
管家左手撑着一把油布扇,右手也拿着一把扇,他见杨如风走来,立刻打开右手的扇,递了过去,恭敬的说道:“尊驾想必就是杨公子了,老爷差我在此等候多时,请随我来。”
杨如风接过他手中的雨伞,说道:“多谢,请带路。”
管家也不多话,走到小巷深处的一座房子前面,伸手推门而入,领着杨如风来到最里面的大厅。
南星洲正坐在大厅内的四角桌前。
桌上摆着一个小火炉。
火炉上架着一个水壶,水已烧开,壶口不停的冒出热气。
他提起水壶,将开水倒进茶杯,茶杯里的茶叶被开水一冲泡,顿时茶香四溢。
“老爷,杨公子来了。”管家收起雨伞,支在门外,走进大厅,面对南星洲恭敬说道。
南星洲站了起身,朝杨如风一拱手,微笑道:“雨夜客来茶当酒,杨公子请上座。”
他说完就将茶杯双手端起,轻轻的放在杨如风面前。
杨如风接过茶杯,问道:“你这里可有镜子?”
“镜子?”南星洲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奇怪。
杨如风点了点头。
南星洲道:“镜子当然有,只是不知杨公子要镜子做何用?”
杨如风摸了摸自己的脸,道:“这几天我一直在云来客栈当店小二,其他的伙计都叫我徐福,我想跟你借个镜子,看看我这张脸有什么变化。”
南星洲沉默了良久,半响才徐徐道:“徐福已死。”
这次轮到杨如风开始诧异。
白秋霜在义庄外见到陆安杰杀死徐福,她只告诉杨如风一人,这南星洲是如何得知?
南星洲不理会杨如风脸上表情的变化,继续说道:“徐福的母亲,跟我父亲是兄妹。”
“他不是陆安杰派到云来客栈的奸细么?”杨如风此刻脸上的表情就像见了鬼。
南星洲看着客厅外的丝丝秋雨,忽然长叹一声,道:“陆安杰并不知道徐福与我是表亲,他在云来客栈探听到的消息都是第一时间通知我。”
杨如风道:“他将探听到的消息先告知你,再选择一些可有可无的消息告知陆安杰?”
南星洲道:“是的。”
杨如风接着道:“你已知徐福死在陆安杰手里?”
南星洲点了点头。
杨如风道:“你抓了燕丹,是要我去杀陆安杰?”
南星洲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摇了摇头,道:“蜀中最有钱的人当属天福钱庄的钱老大,其次是银环帮跟唐门。”
杨如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接着讲故事。”
南星洲也不生气,笑道:“唐门以暗器毒药闻名,唐家所锻造的刀剑也都是上等的兵器,他们将这些兵器毒药卖给其他门派,每年的收入都是一笔巨款。”
杨如风问道:“银环帮又如何?”
南星洲道:“见不得光的生意有妓院,赌场,洗红货,能见光的生意有跟边境胡人的马匹,粮食,布匹生意来往。”
杨如风眉头微皱,道:“洗红货?”
南星洲道:“这是黑道上的行话,红货是指那些价值很高的珠宝,像翡翠,夜明珠这样的贵重物品,洗红货就是把一些来历不明的珠宝卖掉,换成真金白银。”
杨如风冷笑道:“天福当铺就是洗红货的地方吧,天福钱庄出本钱让天福当铺收红货,价值十万的珠宝到了他们手里,最多卖三万两,转手一卖至少能卖出九万两,对么?”
南星洲呵呵笑道:“跟聪明人讲话就是省力气,不过杨公子有一点说错了。”
杨如风道:“错了?”
南星洲道:“那些抵押到天福当铺的红货,有的是贪官收刮的民脂民膏,有的是黑道上打家劫舍的赃物,他们要是急着脱手,价格不到原来的三成,有时一成都不到。”
杨如风冷声道:“那些黑道上的人拿命换来的珠宝,到了天福当铺这里竟然还卖不到原价的三成,钱家兄弟真够黑心的。”
“好茶。”他又抿了一口茶,道:“你叫我来,不是这里喝茶听故事的吧?”
南星洲摇了摇头,道:“我要你去天福当铺偷一本账本。”
杨如风皱眉道:“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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