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缓步走入了考场,坐到考间内,这是一排长条的建筑,三面是墙,一面为空,里面有一个桌子和凳子,大约几平米的空间。
考生之间彼此用墙隔开,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考卷。
而且,这种文学考试,没有标准答案,抄也没有用。
几位主考官入场了,礼部侍郎徐铉,在润州刺史王越超和润州新知府权衡之的陪同下,坐在了考场主位的高台上,清点试卷,例行公事般,跟考官们交待秋闱规程和细节。
“唐国秋闱,这几年都是一年一次,为的是更多选拔人才,带给读书人的福利,这是朝廷皇恩浩荡啊!”
润州新知府权衡之感叹。
此人来自书香门第润州权家,他的祖上权德舆,本是天水略阳人,后徙居润州,就在这里繁衍生活下来。权德舆是唐代文学家、宰相,起居舍人权皋之子。
权德舆掌诰九年,三知贡举,位历卿相,在贞元、元和年间名重一时。
大唐没落,五代更迭,权家在润州待了两百年,虽然逐渐中落,无当年盛世,但在润州也是书香门第,李璟一朝,权家有几人通过科举入仕,这权衡之便是其一。
刺史王越超对着礼部侍郎徐铉捧话说道:“能让徐大人亲自过来润州监考,这是对润州秋闱的莫大重视了。”
徐铉微笑道:“今年润州科举,连官家、皇宫、满朝文武大臣,可都在观望,不能有丝毫马虎。”
权衡之捋须笑道:“哈哈,那是因为江左第一才子,就在润州参加本届的科举,说真的,老夫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他今年会在考场,写出如何的锦绣文章和诗词佳作了。”
徐铉露出一丝忧色道:“科举多是命题作文,连前朝李白、杜甫那等文豪写起来,都未必能中状元,甚至一甲都进不去,科举文章可不只是看辞藻,还有歌功颂德,时政观点等,综合在一起,文章韵脚、格式对仗等都要标准,才有胜算。”
权衡之点头道:“这倒是,就看苏宸能否把才华,转入科举文章中来,需转变思维。不过,要是把文章写得文采横溢,拍案叫绝,那么不管写的什么内容,都能上榜了。”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徐铉露出笑容,他相信苏宸的能力,可以写出那么多经典词作和话本来,才情可以说不逊色前朝那些大诗人了,写科举文章,应该难不住。
此时,所有考生均已坐好,都在紧张地等待试卷下发了。
秋闱对于考生来说,是人生中最紧要的一个关头,若能顺利中了进士,那便是跃上了龙门,从此风风光光,步入司徒,得到了回报。
若是考不中,只能黯然回乡,准备来年的乡试、府试,科举有时两年一次,有时一年一次,不知会消磨掉多少人的岁月年华。
“吉辰已到,发卷!”
辰时一刻,试卷开始下发,让考生们拿到卷子。
苏宸第一次参加这种古代考试,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本来作为魂穿者,有现代思维,对封建考试和功名,应该看得淡一些才对,当有傲骨,不进入这个仕途大染缸,独善其身,逍遥快活才最重要。
但是,苏宸很快发现那个想法太简单了;在古代,民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这是官本位的社会,没有功名在身,没有官场地位,没有朝廷庇护,很容易任人揉捏,无处说理去。
所以,经过慎重思考,苏宸要实现财富自由、尊严活着,就必须参加科举,获取功名和才名,然后在仕途里转一圈,获取权力等,才能保护自己和朋友们的利益不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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