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兄帐下奇人异士不计其数,就不要嘲笑我们两个了,谁不知道,子房先生和张耳先生并非我与韩王信帐下之士,这两位只是给我们这些落魄王孙面子而已,否则连我们是谁都不在意,他们真正辅佐的,另有其人。”魏咎深深的叹了口气。
“魏兄不必妄自菲薄,自古贤士有德者居之,子房张耳两位先生,也是在诸多公子中挑选贤君,魏兄不论出身还是才德,都在魏公子中首屈一指。”田安笑道。
“田兄就不要笑话我这个愚人了。”魏咎摇摇头笑道“我就等着田兄飞黄腾达,拉兄弟一把呢。”
“魏兄什么都好,就是太过谦虚。”田安笑了笑“时候不早了,昨夜赶路都没有好好休息,今日又跟这莽夫胡扯徒废精力,哀哉啊。”
“那田兄早点回去休息吧,我还要去寻魏豹,这小子一个看不住,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魏咎拱手笑道。
“魏兄自便,毫都虽无宵禁,但是也别做引人厌恶之事。”田安好心叮嘱道。
魏咎微微皱眉,保持微笑,目送田安上马车后离去,拂袖冷哼道“什么东西,魏河,豹公子呢。”
“应该在西区。”亲卫魏河恭声说道“说是有接到故人信。”
“去看看。”魏咎挑眉上了车。
还没有到深夜的毫都城区内算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吃过晚饭遛弯的民众,有说有笑十分热闹,但是如此繁华的毫都却没有一家餐馆或者娱乐场所,也没有任何商业店铺,街边所有店铺商品都是需要功绩点来兑换。
让魏咎大为可惜,毕竟毫都城中的商品,很多连他这个王室公子都没有见过。
马车穿过街市后绕了好几圈,最后在一处僻静的公园找到了魏豹。
“大兄。”看见魏咎的马车,魏豹兴致勃勃的起身迎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几名素袍男子。
“初来乍到就到处乱晃,也不怕走丢了。”魏咎皱眉呵斥道,目光放在魏豹身后的几名素袍带着遮颜男子身上“这几位就是你的故人?”
“大兄猜猜谁来了?”魏豹拉着其中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上了马车,兴致勃勃的问道。
魏咎微微皱眉,打量着男子身上衣着气度,没有印象“别卖关子。”
“多年未见,咎公子别来无恙啊。”素袍男子笑着开口,声音醇厚。
听到这个声音,魏咎眉头深皱,确实没有印象,轻笑道“阁下恕罪,咎年纪大了,记性确实不好了。”
“嘿嘿嘿,不是记性不好,是太多年没见了。”魏豹掀开素袍男子的遮颜,露出一张清秀冷峻的脸。
魏咎微微一怔,如果见过这张脸的话,一定不会忘记,因为确实是一张英俊年轻的脸。
“汾沮洳周巿,见过咎公子。”素袍男子拱手行了个魏国公礼。
魏咎瞳孔猛缩,神色大变。
彼汾沮洳,言采其莫。彼其之子,美无度。美无度,殊异乎公路。
这是一首出自魏国的诗篇,是魏国女子称赞汾水之边男子美貌的一首诗歌。
但是这首诗歌背后称赞的男子,身份却并不一般,这个男子名为翟璜。
相传为狄族王子,归顺魏国后被魏文侯任用为相,推举李悝变法致魏国强盛,推举乐羊灭中山名垂魏史,而且翟璜不但有安邦之能,更是天下难得的美男子。
传闻翟璜因为美貌过盛,引起魏文侯夫人觊觎,求之不得后诬蔑翟璜引起翟璜与魏文侯之间隔阂,翟璜便引退归隐从此销声匿迹。
但是在魏国却多了一个叫做汾沮洳的特殊组织,这个组织专门辅佐魏国王室,挑选民间天赋异禀的幼儿抚养,长大后送入宫中与魏国诸多公子一同长大,若是公子登基成功,之后便成为辅佐重臣。
而只有被汾沮洳选中的公子,才有继承大统。
但是汾沮洳的传统在魏昭王时期断绝了,五十年未曾听闻汾沮洳的消息,如今听到这个儿时传说般的名字,魏咎自然震惊。
“看来咎公子确实是不记得周巿了。”周巿看着魏咎的表情,嘴角上扬。
“大兄,周巿啊,小时候太傅的孙子啊,汾侯周文之子啊。”魏豹着急的介绍到。
“啊?”魏咎再次瞪大眼睛看着周巿,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眉清目秀的俊朗少年,竟然是幼时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个小胖墩。
更想不到,他竟然继承了汾沮洳!
难道,自己才是父王认定的王位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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