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仇也是报仇心切,请大帝见他一片孝心的份儿上,饶了他吧。”禺春声音有些哽咽。
王诩轻叹一声,站起身。
禺春瞄见王诩起身,心中一喜,也要站起来,却听到王离冷声道。
“跪着。”
禺春身子一僵,耸拉着脑袋有些茫然。
王诩走到大门的时候,看到仇珠儿指挥着亲卫正提着一桶桶温水往外跑,而外面广场上的已经血泊一片了。
血腥味虽然已经几乎没有了,但是血色看着还是有些碍眼,让王诩不自觉的眉头紧锁。
见到王诩出来,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下跪行礼。
翟仇见到王诩,更是把头直接叩在地上。
“把盔甲都脱了吧,然后去洗漱休息。”王诩皱眉对着沚戛军说道。
沚戛军几个连长纷纷看向翟仇,但是不敢违背王诩的命令,谢恩后带着早已疲乏的沚戛军去休息的地方。
“你也跟我进来吧。”王诩盯着翟仇看了一会儿,冷声道,然后又交代仇珠儿把外面清洗干净。
翟仇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跟在王诩身后。
到了后院,王诩指着院子里装水的大鬲“脱了铠甲,进去泡着,禺春去弄点柴火。”
跪在一边的禺春眼皮一跳,大惊失色。
难道大帝要把翟仇煮了不成?
翟仇想都没想的就脱掉铠甲,因为血凝在身上时间太长了,里面的棉甲和皮肤都粘在了一起,要脱下来可能要扯掉一层皮了,犹豫了一下,没有用蛮力脫,直接跳进大鬲里。
然后王诩就没在管他,进屋继续研究那个棋盘残局。
禺春忐忑的抱着一根柴火回来后,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帝,柴火来了。”
王诩瞥了眼他怀里就抱着的一根手臂粗的干柴,轻笑道“怎么?怕我煮了他?”
禺春讪笑不语。
“甲衣跟皮肤都沾上了,不烧热了水,你就给他扒一层皮吧。”王诩冷笑道。
禺春闻言一愣,连忙再去抱柴火,点燃在大鬲底下加热。
过了一会儿,王诩再次走出房间,看着给翟仇搓澡的禺春皱眉问道“说说你错在那儿了?”
翟仇不敢看王诩,低着头说道“臣擅作主张,违抗军令,屠戮战俘,罪该万死。”
“你还知道军令啊?”王诩挑眉冷嗤道“我给你下达的军令是什么?”
“协助秦军围猎匈奴东胡。”翟仇回答道。
“我有下过让你主动出击的命令吗?”王诩皱眉问道。
“罪臣该死。”翟仇闷声道。
“那些冤死的战死也该死?”王诩声音冷漠,无比严厉。
翟仇和禺春同时打了个冷颤。
“因为你的决断,孤竹军战死一千七百四十五人。”王诩声音愈发的冷冽“你告诉我,这些人也该死?”
翟仇头都要埋进水中了。
“违抗军令无所谓,但是要有能力承担后果。”王诩冷声道。
“臣会自裁谢罪。”翟仇哽声道。
“然后那些战死的兄弟就能活过来了?”王诩冷嗤,一脚踢翻越烧越旺的柴火,再烧下去,真的就要把翟仇给煮熟了。
禺春吓得惊呼一声跪在地上“大帝开恩!”
王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翟仇“回去以后,沚戛军的指挥权交给禺春,你去神殿反省,为战死的兄弟刻碑,立传。”
“臣”翟仇诧异的抬起头。
“闭嘴!”王诩有些恼怒的一拂袖,低喝道“你太让我失望了。”
翟仇眼眶一红,看着王诩回到房间关上了门,想要从大鬲中跳出来,却被禺春一下子摁了回去。
“别去让大帝烦心了,好好的忏悔吧。”禺春压低声音说道。
翟仇死咬着下唇,看着那扇关上的门,然后下潜到水中。
“大帝本来就担心你杀心太重,现在好了,以后估计连出战的机会都没有了,穷寇莫追的道理我都懂,你怎么一到战场就失了智呢,唉,不过这样也好,不统兵了,你也轻松点,军士们也轻松点。”禺春倚着发烫的大鬲,絮絮叨叨的跟翟仇念叨着“师父走了,兄长为父,以后就得我照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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