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王诩在念道什么,但是屠檀却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失望,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压抑的心情反而轻松了一些“大帝曾经说过,岭南之芜有一种名为金丝楠木的神木。”
王诩控制着表情,冷声道“提这个做什么?”
“没事,臣只是想到了。”屠檀抬起来,笑的比禺春还要傻“大帝说过,中原太容不下您的天下。”
王诩微微一怔,这是当初为了营造自己羡门人设临时编凑的戏言。
“屠檀心中,永远只有一位大帝。”鲜血顺着屠檀的额头流了满脸,冲淡了他脸上的血印,让他的笑容变得更加怪异“屠檀真的希望,有一天,能够得见大帝,君临天下。”
王诩莫名的呼吸一滞,瞳孔猛缩。
“屠檀告退。”屠檀再次叩首后在地上留下一滩血印,然后撑着膝盖起身,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站住。”王诩冷声呵斥道。
屠檀脚步停滞的一刹,最后还是迈出了房门,摸了摸脸上的血水,拍了拍禺春那张憨厚的大脸“好好守护大帝周全,要不然等我回来,有你好看的。”
禺春表情有些茫然,下意识的点点头。
他是屠檀一手教出来的,屠檀对于他来说,与父亲无异,禺春虽然不是什么聪慧之人,但是却十分敏感,他感觉,有一种诀别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
看着屠檀的背影,仿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相见。
“大帝,司士他,是不是要走了?”禺春目送屠檀的背影消失,转头哽咽着问道。
王诩目光有些失神,闻言挑眉,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用力把椅把手掰断了,看着地上血泊中静静躺着的那把瑞士军刀,轻叹着摇摇头,声音冷漠的说道“时初夏,司士屠檀随帝出征,于辽阳城外,战死,尸骨无存,取宝刀入葬立衣冠冢,屠何氏檀,入神殿,为孤竹初代司士,不立传。”
不立传,对一个大臣来说是一种惩罚了。
禺春闻言大哭,惊动了外院的仇珠儿探头探脑的看向里面。
朱家从院外的墙头上跳进来,一脚踢开嚎啕大哭的禺春和骂道“滚一边去哭!”
然后走进屋内,跪在地上用绢布收起地上的瑞士军刀,沉声道“屠檀不值得大帝神伤。”
“闭嘴,要是没有别的消息。”王诩揉着眉间,闭着眼显得有些疲倦。
“屠檀为秦王室三亲卫之一,屠氏青鸾卫后裔,他所言复国之说,纯属虚构,屠檀并非屠何王氏,只是从小被派遣培养在屠何王室遗孤的老秦人。”朱家沉声说道“屠檀不是他的名字,他的本命叫做,屠睢。”
王诩身子一僵,睁开眼,眼中重瞳布满血丝,显得极为震慑“屠睢??”
朱家点点头。
王诩眨了眨眼最后又闭上,摇摇头轻叹道“他是屠何王室,也是孤竹司士。”
朱家深深的看了眼王诩,抿着唇点点头“大帝仁慈,而荆轲,则是秦nn少年时私立的一支亲卫,赤犬卫尉,本名为任嚣。”
王诩瞳孔再次微微一缩,闭上了眼。
“走吧,我们去燕王宫,看看孤竹旧址。”王诩再睁开眼时,虽然依旧脸色苍白,满眼血丝,但是已经看不出丝毫异样了。
也没有去看地上那摊已经快固化的血渍,上面似乎形成了一个古怪的图案。
一个王诩当初在墨奎的赎罪书上看到过的图案。
有点像殷字最初的甲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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