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看着纍城在王诩的操纵下,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变化,不管是奴隶还是居民,似乎都变得完全不一样后,他开始慢慢相信,或许这就是神灵的力量吧。
慕容竭从小就跟着族人祭祀,向神灵祈祷。
祈祷的内容无非就是,让疾病远离族人,让寒冷远离族人,让水草丰美,牛羊肥硕,让林中的狼群暴毙,让族人能够吃饱穿暖,熬过冬天,繁衍子嗣这些美好的愿望。
但是祈祷了这么多年,每年族群迁徙的时候,总会遭受到大大小小的狼群和兽潮袭击,葬身兽腹的战士不计其数。
每年都会呕各式各样的族人死于疾病,有时候严重的,整个部落都被邪灵传染,然后被大萨满做法后一把火将整个部落的人全部烧死。
同样,每年也都会有族人饿死,冻死,入冬后更是因为没有草场,眼见着牛羊开始掉膘,幼崽和幼儿更是很难熬过冬天,大多数处于襁褓中的婴孩,都是含着母乳一夜风雪过后,就悄无声息的失去了幼小的生命,然后被大萨满当成献给天神的礼物烧掉。
慕容竭的生母和两个弟弟,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保暖工具,在一个风雪夜被冻死了,等到慕容竭发现的时候,他们的尸体已经僵硬了。
从那以后,慕容竭就再也不向神灵祈祷了,他更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取一些东西。
东胡王曾经召集过所有王子问话,东胡王的荣耀是什么。
“身为东胡王,最大的荣耀,就是给族人一个远离野兽和寒冷的栖息之所。”这是慕容竭当时的回答,尽管他知道自己很难继承王位。
但是他成了东胡王最看重的儿子。
在东胡王决定南下攻取燕地之前,曾经单独把他叫到王帐内,跟他说了一段很奇怪的对话,他虽然记不清具体内容了,但是永远不会忘记最后父王脸上憧憬又悲壮的表情对他说。
“如果这次东胡战败了,那么说明东胡的诅咒还没有被天神宽恕,如果你日后能够统领诸部,记得不要再犯父王的错了。”
慕容竭当时以为父王是怯战了,但是现在想想,或许父王是已经预见了这场战役的结果。
中原,真的是被天神庇佑着。
慕容竭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坐在纍城城墙楼上,俯视着越来越热闹的纍城,看着纍城每天都有新的变化。
看着城外那一排排看着就很温暖的房子平地而起。
看着原本那些都不应该穿衣服的奴隶,都穿上了东胡族人都未必能穿的兽皮大袄。
终于想明白,他要做些什么了。
于是他在王诩回到纍城的时候,拦住了他的马车。
“找死?”王离勒住受惊的战马,人立而起的转了一圈,满脸愤怒的看着闯出来跪在路中央的慕容竭。
“碰瓷?”王诩掀开帘子,轻笑着问道。
“我想明白了。”慕容竭低着头,声音却十分洪亮。
“你想明白要怎么死了?”王离窝着火骂道,要不是想从慕容竭口中套出东胡部的机密,早就一剑戳死他了。
“给他一匹马,回去再说。”王诩微微挑眉,吩咐了一声,车队绕过慕容竭,继续向内城走去。
仇禾笑眯眯的从战马上跳下来,牵着马走到慕容竭身边,伸出手想要拉他起来“殿下。”
慕容竭冷冷的瞥了眼仇禾,拍了拍裤腿站起来,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稳稳的坐在了马鞍上时,身子猛然一僵。
抚摸着垫了几层软垫的马鞍,原本悲壮的心态,变得更加的绝望了。
“殿下不会为今日这个决定而后悔的,东胡本来就是我殷商方国,如今也算是游子归家。”仇禾脸上保持着笑容。
“没有什么东胡,以后只有竭胡。”慕容竭冷哼一声,一夹马肚子向内城策马而去。
“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仇禾耸了耸肩,摇着头轻嗤道。
“贵人,您要去哪儿?送您过去?”一个推着手推车的男子走过来,满脸热情的打招呼。
这种手推车是运输部最新制作出来的运输工具,运输部的学徒们都是先人力掌握这种手推车运输粮食,然后在学习驾驶马车牛车的。
所以最近纍城内有很多这样的手推车,不但运输物品,有时候也运输人,有点像后世的黄包车。
仇禾想了下,没有拒绝,坐上手推车开始跟他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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