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终跪谢,退了下去。
“没想到代价这么大,倒是劳烦两位了。”王翦也笑吟吟的说道。
“能为大将军效劳,是吾等荣幸。”卢生盘膝坐在地上,面色越发严肃的看着地上散落的卦象。
“怎么,不吉?没关系,直说即可。”王翦笑着说道。
“说。”嬴政也皱起眉,他不太喜欢被人吊胃口。
“以卦象显示,大将军的飞升之处,在少海之滨。”卢生抿了抿唇说道。
“听起来是个靠海的地方。”王翦笑道。
“少海于九州中冀州之东,此地与大将军祖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卢生说道。
“哦?我王家祖祠?王氏找了几百年都没有找到,难道在这少海之滨?”王翦忽然笑道。
“其中缘由,我暂且不知晓,不过有一位羡门中人,或许能够知道。”卢生突然面露崇敬之色“就是献宝瓶给大王的那位羡门高誓。”
嬴政想起卢生带来的那个,后来被他供奉在祠堂的奇珍异宝,微微挑眉“哦?就是你说的那位,真正从仙山上下来的高誓?”
“没错,若是找到他,或许能够找到王室祖祠。”卢生正色道“臣只能为大将军算出飞升之地,就在当年岱舆仙山与九州隔断之地,那里有一座城,名为纍城。”
“辽东之地?”嬴政皱起眉。
“纍城?应该是当初中山国余孽逃亡燕国后建立的城市吧。”赵从革突然插话道。
“没听说过这座城。”王翦摇摇头。
“詹事,把地图拿来。”嬴政皱眉道。
赵从革让人将地图铺在地上,卢生找了一下指着一个位置“大约在这里,不过这张地图的辽东画的不够准确,我只能确定大概位置,具置,需要亲自去一趟。”
“接壤箕子朝鲜与肃慎等蛮夷之地?”嬴政眉头紧锁“不妥,此处定会招扰这些狼子蛮夷骚扰,打扰大将军清净,而且距离王陵太过遥远。”
王翦倒是满脸的笑意“我倒是觉得这是个好地方,确实是老臣最合适的埋骨之处!”
嬴政微微挑眉。
“臣自昭襄王入伍,得孝文王垂青,受庄襄王恩典,以及王上的重用,臣这一生百年,侍奉大秦四朝,无上荣耀。”王翦正色着站起身,对着嬴政恭恭敬敬的拜道。
嬴政微微皱眉,起身扶着王翦“老师这是何意?寡人只是不忍老师遭人侵扰,老师一生为大秦戎马,立下无数战功,也该好好的歇歇了。”
“王上对老臣恩遇,老臣无以为报,若无王上垂青,王氏如何安枕大秦寸土无忧?”王翦轻轻摇头“昭襄王三十七年,秦攻阏与大败,昭襄王不得不派遣太子悼在魏为质,臣为侍从,得信陵君多照顾,结交不少魏国好友。
长平之战,臣与范雎施计杀魏齐,离间魏赵,世人只以为我不费一兵一卒,运筹帷幄。
但是无人知晓,臣身负一十四剑,枪挑十五人,各个为臣故友,生死之交,当时臣怀抱故友死尸时何等痛苦。
为此,我王翦之名在魏,遭万人唾骂,但臣不悔,忠义难两全为大秦粉身碎骨,也难报君恩。”
嬴政眼角微挑,沉默不语。
“昭襄王五十年,先王楚于赵国邯郸为质,臣为侍从,昭襄王不告而攻,命王龁攻邯郸,赵王欲杀先王楚,臣与吕不韦买通赵国官吏潜逃,半路被赵军追杀,臣带着二十名死士断后,最后只有臣一人活了下来,此战惨烈臣不赘述,但是先王楚于臣恩重,臣百死莫辞。”王翦沉声继续道,目光灼灼的看着嬴政。
嬴政目光闪烁过一丝尴尬,但是转瞬怡然不惧的与其对视,只淡淡的说了句“将军威武,父王曾多次提及将军的护驾之功。”
“王上那时还应该不记得,当时您与太后,具被扣在邯郸,身边除了吕不韦的人,唯一的秦国人,就是臣,当时赵国人多次派人行刺,王上小时候就有天子之姿,兵慌之中,臣怀抱着王上杀出重围,血染长衫,王上依旧沉睡无恙,当时臣就知道,王上一定会成为一位名垂千古,德比尧舜的明君!”王翦脸上再次洋溢起慈爱的笑意。
嬴政的表情终于开始有了变化,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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