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中郎令牵驴
豳风鸱鸮这是诗经中的一首寓言诗歌,讲述的是一只母鸟,被恶鸟鸱鸮捣毁了巢穴,抢走了雏鸟的悲伤故事。
充分描述了一个母鸟目睹飞来横祸时的极度惊恐和哀伤,以及与恶鸟鸱鸮搏杀时的惨烈,将一个弱小无助又绝望的母鸟描写的淋漓尽致。
这首歌通常都是用来比拟爱雏之情,由以这样一位寻孙老者口中唱出,自然是十分应景。
但是这首歌里深藏的暗语,却让赵从革心神大乱,等王翦从视线中消失之后,匆匆的下了城墙,向着皇宫跑去,也没有注意到悄悄跟上王翦的蒙恬。
“蒙恬,你的乌鸹也老了啊。”王翦绕着城墙边走边唱,在一处拐角处停下后,笑吟吟的开口道。
蒙恬牵着马,快步走过来从腰间解下水囊,单膝跪地“末将蒙恬,拜见大将军!”
王翦有些费力的伸出手接过水囊,自己喝了一口,又喂了驴子喝了点,最后将水囊内的水都喂给了蹭过来的乌青战马。
温柔的抚摸这乌青马的头,笑容慈祥这匹马他送给蒙恬的时候,还是一只小马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认得自己。
“大将军为何不从东门入宫?”蒙恬跪在地上,开口问道。
“东门是我一介老狗能进的嘛?”王翦轻笑道。
蒙恬剑眉微蹙“大将军这样,会让王上难堪。”
“王上对蒙家恩深似海,你要铭记在心。”王翦摇了摇头。
蒙恬莫名的沉默片刻,恭声道“大将军,还是从东门入宫吧。”
“听说收了扶苏为徒?”王翦不答,反问道。
蒙恬点点头“扶苏公子有君子之仪。”
“儒家非治国之道。”王翦摇摇头“你既出身兵家,就要知恩图报。”
“兵家也不是治国之道。”蒙恬抿了抿唇“大将军,大秦如今却是不能同日而语了。”
“或许吧。”王翦笑着摇摇头“我已经老了,已经想不明白这些了,或许是我固执了。”
蒙恬身子一僵“如果大将军见过扶苏公子,一定会喜欢他的。”
王翦摇摇头“离儿在书信中提过他很多次。”
蒙恬一怔,连忙说道“离儿此次失踪,完全是冯氏诡计,如果扶苏公子在京,一定不会让这件事情发生的。”
“你我心知肚明的事情,就不要解释了。”王翦深邃的目光看了眼蒙恬“再说这些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想要个公道。”
蒙恬倒吸一口冷气,诧异的看着王翦,声音微颤“大将军。”
“帝王之师,如此殊荣。”王翦看着蒙恬“不是你我臣子能够担当的起的。”
蒙恬一怔,有些恍惚。
“秦国绝不能落入赵从革那等只会躲在城墙内搅动风雨的阴人手中。”王翦的声音猛然凝重了几分“但是帝王之师,你我也担当不起,蒙恬,我知道你心有不忿,所有人都不愿意听从别人的意见,不管是好是坏,心存侥幸。”
“大将军”蒙恬赶忙要解释,又被王翦打断。
“那就让我给你做个示范,看一看这帝王之师的下场吧。”王翦慈爱的拍了拍蒙恬的头,咧嘴一笑“去,牵着驴,入东门,进章台宫,不知道章台宫有没有变样。”
蒙恬身子猛然一颤,面露悲悯的伏地叩首“喏!”
议事大殿今日格外肃静,所有官员奏对都一板一眼,没有争吵,也没有质疑,自然,也没有审批。
当廷尉府李斯战战兢兢的汇报了军粮出入之后,终于到了丞相奏对。
一整个早朝都沉默不语的嬴政像是从发呆中回过神,抬眸看着王绾“丞相有何奏报?”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一直不动声色的右丞相王绾身上,下意识的屏息凝视,不敢出大气。
冯劫的衣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目光无意识的与王绾对视之后,瞬间瞳孔一缩。
昨天一夜未眠加上今早王翦骑驴踏官道给他造成了太大的压力,恍恍惚惚的撑到这个时候,终于到了表演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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