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着人家流口水了,公子我也给你们订了一批更拉风的,白色不好看,咱们是金色的,比他们还神俊。”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流口水的样子,王离感觉有点丢人。
“战阵之上铠甲不宜过于炫目,咱们大秦的玄黑色为最。”朱家笑着说道。
“还不是因为铠甲太单薄,造不起厚甲,只能涂一层黑漆让铠甲看起来厚重一些。”王离翻了个白眼。
朱家讪笑着摸了摸下巴,其实确实有这样的因素。
“翟仇的武功如何?能不能杀得了人?”王离转头问屠檀。
“袭击之下,依仗兵器之利,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他先天受损太多,以他的力量,杀五人就必然力竭。”屠檀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五人。”王离皱起眉,神情有些焦躁“希望你们大帝所言不虚吧。”
屠檀笑了笑,但是眼角微微抽搐,接触了这么多的奴隶,他也对这个牲畜不如的群体没有任何信心,因为他们身上没有了属于人的任何特征,尊严,**,贪婪,思想,什么都没有。
但是他却莫名的对翟仇有些信心,他也说不上为什么。
.....
尽管经历了半个多月的充足食物补充,但是依旧没有给翟仇的身体带来任何的改善,反而刚开始因为一下子吃了太多的肉,造成了十几年没有接触过肉食的胃起了反应。
吃了就吐。
但是对于食物的本能,他还会把吐出来的东西,再吃进去了,就这么长此以往,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他的胃终于开始接受肉食了。
屠檀传授过他练武的诀窍,就在于吃上面,为了能够增强力量,这段时间,他都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吃了吐,吐了吃,导致身体并没有强健起来,反而越来越虚弱,但是精神却越来越好,似乎连视力都变得好了起来。
只有凭借着月光,翟仇一步步踏出灌木丛,走向自己熟悉无比的‘家’。
空气中弥漫着畜牧粪便的恶臭味,这种恶心的味道却让翟仇十分喜欢,越靠近,这种气味越浓重,他的身体仿佛就变得越有力,脑子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用力的掂了一下背后背着的那个兽皮袋子,里面装着的都是残破的利器,是冶制武器是淘汰下来的东西,但是也可以杀人。
一双已经变成赤红色的眸子,在夜色下显得十分诡异。
奴隶和畜牧住的地方没有守卫,因为林胡人早已掌控了周边所有部落,在加上奴隶跟畜牧睡在一起,也不用担心野兽袭击畜牧,或者畜牧走失。
劳累了一天的奴隶们早已蜷缩在简陋的牛圈羊圈中熟睡了,并不是他们没有危机意识,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力气去思考什么是危机。
回到这里,翟仇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自己睡了多年的那个羊圈,这个羊圈中有五十多头羊,还住着一百多个奴隶。
同伴们熟悉的呼噜声伴随着畜牧粪便的恶臭让翟仇激动的浑身在顫抖,手不自觉的摸着腰上的那把青铜屠刀。
“咩~~~”一声软绵的羊咩声,从羊圈深处响起,一直浑身通白没有杂色的山羊冲了出来。
翟仇手一抖松开了屠刀,跪地抱住了这只从小养大他的山羊。
是的,翟仇是吃着这只山羊的奶长大的,也是翟仇除了母亲之外,最亲近的亲人。
无数个绝望的日夜,这只山羊早已成为他生命中唯一的寄托。
母山羊似乎思念极了翟仇,不断的用头蹭着翟仇,发出软绵的声音,翟仇一时间泪如雨下,抱着山羊无声痛哭。
母山羊似乎也感受到了翟仇的痛苦,也开始跟着流泪,叫声也越发的急促。
“谁?”山羊的叫声吵醒了羊圈中的一个男人。
“是我。”翟仇声音沙哑的回答道。
“翟?”男人惊呼一声,从地上爬起来跳出羊圈“你们回来了?这么快?”
翟仇此时的眼中已经蒙上一层猩红的薄雾,视线浑浊不清。
不是哭红,也不是因为兴奋而变得赤红,因为那层猩红,是真正的血。
还带着温热的血!
翟仇动作轻柔的像是对待爱人,抱着因为疼痛而抽搐着的山羊,缓缓放到地上,手猛然用力,刺入羊心脏的屠刀再次往前推进一寸。
像是堵塞的水龙头突然滋水的声音,滚烫腥膻的羊血将翟仇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咩~咩~”似乎知道翟仇要做什么,尽管痛到了极致,母山羊的声音依旧温柔,像是母亲安慰着惶恐的孩子。
母山羊那双水润含泪的眸子,似乎包含着属于人类的感情,不舍,难过,又释怀,在月光下,宛如一盏明亮的夜明珠。
“你....你做了什么!”那名男子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已经吓懵了,瘫软在地上尿了一地。
他不是害怕浑身浴血的宛如魔鬼的翟仇,他是恐惧死了一只羊,整个羊圈的奴隶都会受到牵连被放到火上烘烤而死!!!
翟仇脸上的泪水早已和血水混成一滩,那张本来就因毁容而变得狰狞可怖的脸,变得越发像是地狱中的恶鬼。
下意识的伸出舌头,舔舐了一下嘴边的咸腥,还带着温热的液体,静谧的空气中,响起压抑的喃喃声,让人毛骨悚然。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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