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嬴玉第一次穿上朝堂官服登堂入室。
头戴高山冠帽,穿玄黑金丝朝服,手持玉制笏板,腰间缠着金印紫绶,大气华美,霸气侧漏。
今日议事主题便是救灾。
几日不见,扶苏居然黑瘦憔悴了些许,但双眼充满血丝却如烛火般明亮。
昨夜又是星夜返回便紧急召集幕僚商讨了半宿,几日来连觉的都未睡,大脑轰鸣般作响,一次次警示令其休息,人却亢奋无比,即便躺下也难以入眠。
当听说九弟除了打猎发掘野菜,做了一场震惊朝堂的饕餮盛宴,关于救灾事宜,置若罔闻。
心中不禁松了口气。
治国,那是轻飘飘的几个大策,能挽救百姓于水火?连实际灾情都不知晓,能救灾?渔猎便能救灾?
滑天下之大稽。
……
“你们两个,谁先来?”高台上嬴政澹然问道。
“九弟经韬纬略,智计百出,还是九弟先请?”扶苏潇洒的挥手示意。
“长幼有序,这些日子大兄星夜兼程,风餐露宿,还是大兄先请!”嬴玉温文儒雅还礼。
众臣见此,表情极为丰富,有惊讶,有鄙夷,但看着二人都是云澹风轻,似乎都成竹在胸,更多是充满好奇。
如果不是太子位之争,还真当兄弟俩温良恭谦让。
“那,大兄问你,你可知道韩赵两地,哪些郡、哪些县受灾严重吗?可知受灾程度?”
“不知!”嬴玉理直气壮。
众臣震惊的看向嬴玉如此光棍。部分大臣昨日在甘泉宫大吃大喝,一顿难忘的美食,甚至可以对外吹一辈子,而且走时嬴玉极为讲究的给来宾送了回礼。
一坛酒、一罐香辣酱、一坛精盐,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啊。
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哪怕心有好感,但救灾如同救命啊?
岂能儿戏?
总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此时如果喝彩,那不是喝倒彩嘛?!
“你可知受灾人数有多少?有多少现在已开不了锅?有多少灾民即将断粮?”
“不知!”嬴玉毫无愧色。
除了几位巨擘,大部分朝臣不忍直视嬴玉第一轮的败相。
“九弟,你可知韩赵两地混入了多少余孽扇风点火,给我大秦扣屎盆子,在引导灾民趁机民变?”
“想到过,却不知程度如何!”嬴玉表情严肃。
“我深知九弟往往有化腐朽为神奇之妙手,昨日的饕餮盛宴让朝臣大开眼界,甚至你府上的庖厨,可买千金,九弟是发财了,可知再去水深火热?”
昨日宴席结束,首先李诗诗软硬兼施,甚至小女儿作态撒娇发嗲,硬从甘泉宫买走几位下人。
有了庖厨,自己府上岂不是日日夜夜饕餮盛宴?!
开了个头,便收不住,众多大臣开始买厨子,千金难求啊!
“秦律规定:春二月,母敢伐材木山林及雍壅堤水。”扶苏继续忧虑道,“就算开禁,渔猎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能解决三成灾民已然不错。”
“所有呢?韩赵合计有多少灾民?用何种赈灾方式呢?”嬴玉反问道。
“父皇!形势相当严峻。韩赵两地合计灾民上百万。”
说话间,扶苏一挥袖,几位壮实的甲卫抬入几个大箱子,里面都是密密匝匝的竹简,详细的记载这受灾区域,人数以及受灾档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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