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早已经战死。
福如王母三千岁,寿比彭祖八百春。
百年只不过长生者一个片段罢了。
兄弟他都不在乎?
何况同门!
郑玄眼睛一缩,随即脸色如常,整理冠发,“那为师少不了要与你战一场了。”
“可是老师,你已经这般了,还有可能赢吗?”张角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眼前的郑玄已经全身残破不堪,血肉骤然缩减,佝偻削瘦的可怕。
“有些事总需要争一争,就算知道失败也需要去做,这就是孟子所说的义理啊。”郑玄惨笑一声,念叨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于人哉,唯有舍生而取义。
生不过短暂几十年,然义道千古不变。”
张角右手清点,在虚空中生出一柄长剑,对着郑玄眉心刺去,“阻我道者,如杀我父母,师长亦是如此。”
可是忽然间他面色一变,手指掐算,“该死,又追来了。”
他嘴里念了几句咒语,化作一道赤色长虹,眨眼消失在天穹,只留下一道声音,“老师,你今日能帮他,可明日呢?哈哈哈!”
“明日吾亦能。”郑玄沉声道,他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流星般急坠而去。
在洛阳上空的战斗虽然精彩,可除了少数几个人外,其他人断然是看不到丝毫场景的,只能看到在空中的乌云结了又散,散了又结。
在杏坛里忧心忡忡的士子们担忧的看着天际。
卢植如钉子般屹立在屋檐上,他的浩然正气在颍川灭了五万黄巾军,已经消失殆尽,只残留了武道的修为,但也只是后天境界大圆满。
“是康成。”
他猛地从屋檐上跃起,在空中接住了郑玄。
可是此时的郑玄已经进气少出气多了,勉强笑了笑道:“师兄,康成再问你。官否?可济天下否?”
“这.....”卢植犹豫一会,正欲回答,却发现郑玄已经断气。
“师弟,如果你非要问...为兄只能说:官可济天下。”他笑了笑,又喃喃道:“世人只知当官好,却不知官啊,与宫只多了一竖,而这一竖是脊梁骨。
什么都能断,唯有这脊梁骨不能断。断了就是.....宦官,就是宫娥了。
你能在高密肆无忌惮的讲学,是有袁司空,有为兄,有众多的官员在默默守着良知。”
杏坛桃李满园,离不开有人负重前行。
卢植跳到地面上,静静的将郑玄的尸体放在讲座的蒲团上,合上了他的眼睛。
片片桃花盖住了郑玄的遗骨,也葬送了一个时代。
儒道自此黑夜降临。
中平四年四月五日,
洛阳士子缟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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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角...申言于众曰:“今汉运将终,大圣人出。汝等皆宜顺天从正,以乐太平。”——《三国演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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