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是新蒸的羊肉。”刘备抱着用荷叶包裹的羊肉,散着清香,恰好将羊肉的腥味掩盖,激发出浓厚的肉香。
他小心翼翼的捧给卢值。
卢值微阖眼睛,用手撕了几口,笑道:“玄德有心了,给留堂也吃一些,他与你也是同门,同门之情不可忘。”
谁是可以传授的衣钵弟子,他心中早有定论。刘玄德虽然不错,又是汉室宗亲,可做事太过伪善,那两个脑筋粗大的兄弟看不出来,他这个人精岂能看你不出来?
但这无可厚非,刘备要是不努力向上爬的话,此刻还是在涿县织履贩席的小商贩,如何能成为平判黄巾之乱的功臣。
只是难免心中有些膈应。
“老师说的对,备早就为陈兄准备好了。”刘备嘴角抽搐,示意张飞再拿块羊肉过来。
张飞冷着脸将羊肉往陈留堂的囚车一扔,骂咧咧道:“吃吧!吃不死你!”
他始终对陈留堂的豪族身份耿耿于怀。
陈家在涿县虽不说劣迹斑斑,但随意找几个含泪血书还能找到的。
哪怕陈留堂做出护送恩师回京之事,他心里也是不满。
俗话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苏东坡眼里看谁都是一滩屎。
“多谢翼德兄。”陈留堂拱了拱手,捡起荷叶包裹的羊肉,吃了几口,眉头深深皱起,“太难吃了!”
他不禁看其他几人大快朵颐的样子,疑惑道:“莫非是他们专门对付我?可这三兄弟绝不是这等奸邪小人,不会故意算计自己。
看来还是这羊肉烹饪方法太难吃了。”
想及此,陈留堂不由得眉眼一喜,他知道该如何自保了。
“不过这事还需要细细谋划。到了洛阳有曹操走动关系,一时半会治不了我的罪,天下舆论也会哗然。
只不过就怕这事热度渐消,将我关在大牢数年,数年之后再斩,谁又能知道这世间曾经有个陈留堂。”他不怕皇帝下旨杀他,就害怕冷处理,那样就真的惨了。
时间是健忘的,人也是一样。
“玄德兄,可有盐巴?”陈留堂问刘备要了一块盐巴,抹在了羊肉上。
清淡的饭菜最讲究做法。
抹上盐巴,虽然有些重口味,但配上咸味,总可以下咽。
稍一会,地平线出现了一巍峨巨城,比涿郡县城大了几十倍,城墙也高耸入云,金碧辉煌,城垛的守城将士也看似有如蚂蚁。
上书;洛阳!
而在洛阳身旁则是数座高山峻岭,耳畔隐隐听到有大河流经的水瀑之音。
“洛阳北倚邙山,南对伊阙,东据虎牢,西有崤坂,素有“河山拱戴,形胜甲于天下”之誉。”陈留堂眼睛微眯,直立而起,看向东侧的关卡,那便是虎牢关。
眼下还是汉灵帝中平四年,灵帝尚未驾崩,天下还在皇帝掌控之中。
董卓未曾成为太师,还是一个屡战屡败的中郎将,一言可废立。
带着衣带血诏的刘皇叔还是一介白身!
曹操还正在努力匡扶汉室。
紫髯儿孙仲谋还是垂髻小儿,咿呀学语。
洛阳城外三里小亭,有士子百人,高冠长袖,衣袂飘飘。见囚车而来,长长一拜。
“吾等拜见老师(师伯),陈典史。”
一朝成名,天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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