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堂刚走出书房,顾目四盼的时候,刘涵悄声出现在身后,略微懊恼的抱怨一声:“你怎么在书房待那么长时间,万一让我爹发现就糟了。
书呢?那本游记拿出来了没有。”
说起书,她面含焦急之色,伸出玉手讨要。
陈留堂从腰间取出那本《西厢游记》交到刘涵手中,警告道:“以后不准提及白天发生的事,要是让我发现你乱讲,我就……”
他想了想,似乎还真没有能威胁这位二小姐的事情。
“书你翻看了了?”刘涵看着书里面留下的脏兮兮手指印,顿时脸色羞红一片,懊恼无比,紧咬银牙瞪着他,像只小金鱼鼓泡泡一般。
“这……”陈留堂的面色有些尴尬了,女儿家的秘密岂能窥测?他讪笑几声,急忙告辞一声,便灰溜溜的逃走。
他修习武艺,脚步比常人本来就快,何况常养在深闺家里的小姐。
刘涵正暗恼如何解释这事,看到陈留堂逃走,暗啐一口,可又脸色一变,煞白几分。
“这小贼该不会和爹爹说我看这书,爹爹要是知道了……”
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如小马骝一般乱蹬转圈。
…………
郡守府前院高歌结彩,摆满酒席,武夫觥筹交错,又有杂役往来其中,桌案上酒水、肥羊尽皆不少,热呼呼的珍馐美食不要钱似的往上摆。
宾客有近百之多,声音嘈杂,可隐隐如众星拱卫月一般将三名大汉围在中央,有的没的和其闲聊,当然为首的太守刘焉也有一番求贤问仕般的谦虚,丝毫不在意眼前三人是一介白身。
“备一介微寒,不过织履贩席之辈,得太守赏识,才有机会领三百义兵讨伐黄巾叛逆,在下敬太守一杯。”刘备起身对太守刘焉长长一拜,一口饮尽杯中美酒。
刘焉抚着长须,赞赏般看着刘备,“你既然已经在前日认我为堂叔,本官自然要提携于你,不过你有此等左右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他眼睛看向席中的红脸大汉,满脸欣赏,笑道:“现今黄巾动乱神州,当有你平步青云,领兵统战之日。
本官已经上书朝廷为尔等请赏,很快可消白身了。
不过贼将程远志虽败,然贼众散于涿郡周边村县,尔等接下来要将其尽皆剿灭。”
关羽大喜,起身一拜道:“多谢太守赏识之恩。”
张飞嗡嗡而醒,醉意朦胧,“二哥说的对。”
刘焉摇头含笑,执刘备手问道:“玄德在洛阳可曾听过陈留堂之名?他可是涿县典史,与你同乡,亦是卢中郎学生。”
“陈兄吗?”刘备一愣,立刻想起了那个温润若君子的少年,他年长于陈留堂,又无余财与那些富家子弟同行,因此虽然认得,但贫富之差两人也是形如路人。
正说间,陈留堂仓皇跑来,形色有些慌张,见到前庭高庭满座立刻稳下心神,看了一遭四周,他只识得几人,恨极他的郑县尉,还有邹靖、吴豪,而又有三人样貌与他人迥异不同。
一个黄脸大汉,双耳垂肩,双手过膝,虽穿着草鞋但目有贵气,不出意外便是刘备。
在桌案酣睡若打雷的黑脸糙汉,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应是张飞。
而那红脸大汉陈留堂印象深刻,前些日子躲避妖道时就是这个红脸大汉救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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