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留堂用汤勺略微刮了一点朱砂放在砚台上,然后倒进山泉水,慢慢碾磨,没过半会砚台里朱砂水已经似烈血一般,鲜红瑰丽。
他右手紧捏住朱笔,脑海里再次沉浸灵台第二阶的畜符,虽已经在脑海里刻画数十遍,但徒自开写,心里还是有些担忧。
这符篆不同画画,最费精神,一天仅能刻画几次,而牛皮占地甚广,想要刻完符篆,所需时辰更是甚巨。
心里默念一句无量寿福,然后一撇一捺的开始画着畜符,时间一刻刻流逝,他刻画的极为细心,不敢出错。
白驹过隙,一个钟头过去。
陈留堂额头渐生密汗,只剩最后的一勾,他不由得攥紧了朱笔,心里念道:“一定要成功。”
但令人可惜的是,那一勾向外一偏。
符篆刻画失败,
整个牛皮黯淡无光。
忽然,一滴汗水滴到那一勾上面,整个牛皮上的符篆彻底贯通,先是光芒大炽,但随即暗敛,毫不出彩。
“可惜,若是那一勾画好了,这法器就列为八品了,但现在只能勉强步入九品。”陈留堂暗自摇头道。
修道之人**羸弱,难敌武者。
但却有护身之宝。
如玄青子一般,用金砖作为本命法宝。
法器一共分为九品,一品最高,九品最低。
不过很快陈留堂心里也就渐渐释然了,这些法器只要蕴养得当,就能再次进级,不急这一时半会。
仙之一道,以稳为重。
他向牛皮一招手,牛皮渐渐缩小到米粒大小,被陈留堂一吞入肚,蕴养在了泥丸宫的灵台之上。
而第二道灵台之上的虚幻牛影看到牛皮也很是亲近,哞哞叫了几声,形影相合。
“我这手段可比马元义那用黄纸做的畜符高明多了。”陈留堂心里有些自满。
马元义的畜符需要用黄纸符和特定咒语施展,而他将畜符的符篆画在牛皮里侧,没有次数限定,只是使用后需要用体内灵力再次蕴养而已。
他走出卧室,将黑犬牵到房间里面。
黑犬见到陈留堂终于理他,很是亲昵的蹭着陈留堂的大腿,做伏抱状,抱住一颗大腿就开始舔了起来。
但舔着舔着,黑犬忽然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厚了,头上也多了对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它惊恐的低头向后看了一眼,看到自己的宝贝还在,而且大了几分,不由得更加欢快了,可稍一会它就愣住了,它明明是黑肤的啊?
不管了,反正大了就好。
它又开始欣快的舔着陈留堂。
“我还以为这牛皮能有什么须臾芥子的能力,只能缩小放到泥丸宫里面,就算将黑犬造畜变成黄牛,也只是黄牛原来的大小。”
陈留堂正想着,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是将牛皮披在跳蚤身上会发现什么?
他将黑犬身上的牛皮一收,扒拉着黑犬身上的皮毛,很快就在颈下找到了一只跳蚤。
将跳蚤扔到缩小的牛皮里面,然后定眼看到跳蚤越长越大,逐渐变成真牛大小。
猛地一跃,轰然之间卧室屋顶破碎。
而那头“牛”早已消失不见。
街市上。
人流熙然,一男子正弯腰挑选鞋履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只飞天的牛在屋檐上跳来跳去。
“会飞的牛”他嘴巴长成型,满脸的不可思议。
卖鞋履的长耳男子盯着飞牛,满脸忧愁,“天下分崩离析,汉室将倾,乱象迭生,子不语怪力乱神,然世上异事渐多,备本汉室宗亲,可现今不过织席卖履之辈。”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在街市上一酒楼二层靠窗处,有一燕颔虎须、暴目环眼的壮汉坦胸露乳,嘴巴裂开,灌着酒水,大笑道:“俺谁也不怕,不过是陈县令家里的小子而已,郑县尉尽管放心,俺最敬佩的就是你这种在战场滚过身的汉子,那陈府尽是蝇营狗苟之辈,俺早就看他们一家不顺眼了。”
“牛上天了。”郑县尉瞠目结舌,呆呆的看着张飞的身后。
“呔!你这厮好不识相,俺既然答应了你,就定会做到,何来牛皮上天一事。”张飞一愣,顺而怒目暴睁,形如巨狮,将酒碗往地上一摔,就直接愤怒离去,任谁的话也不同。
“哎哎,我没说这个,张少庄主,张少庄主?”郑县尉回过神后,大感后悔,但想要追张飞时,却发现他早已经走了。
而在陈府的陈留堂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飞起的巨牛,急忙施展咒语将牛皮召唤回来,但距离太远,根本没有丝毫办法“闹大了,闹大了,连屋顶都拆了,待会该怎么解释。”
“大公子,怎么了?”画屏和陈府众丫鬟家丁匆匆赶到。
陈留堂脸色略微尴尬道:“我说咱们家屋顶年久失修坍塌了,你们信吗?”
“”众人。
“汪汪。”黑犬蹭着陈留堂,表情沮丧,看着自己黑乎乎的东西又变小了,心里没有来的不爽。
“别闹。”陈留堂踢了黑犬一脚,让它走远点,摸着下巴,半响再认真道:“好吧,本公子承认,是这只狗太胆大妄为了,竟然跳到了屋顶,弄踏了屋顶。”
说完这句话,他心里没来的一阵轻松。
黑犬顿时吓了一跳,缩在陈留堂身后,看着众人审视的目光,狗脸悲怆的盯着陈留堂,似乎再责怪他。
“好吧,本公子承认,是我刚将它扔到屋顶去的。”陈留堂想了一个适合的理由。
“大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赵姨娘从众丫鬟后面款款而出,掩嘴轻笑,妩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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