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 开战前的骂阵(1 / 2)绣肠织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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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努尔哈赤让范文程出营叫阵的时候,徐敷奏也在忙着帮袁崇焕穿戴盔甲。

到得金军迫近宁远城的这几日,徐敷奏几乎已经与袁崇焕形影不离了。

原因还是那个老生常谈的原因,他怕袁崇焕像袁应泰一样忽然想不开地去自杀,所以非得跟在袁崇焕身边不可。

此时宁远城全城都已经戒严,若有喧哗走动者则立斩不赦。

因此城内全城寂静,只有蓟辽督师府内人流如织,往来穿梭报信的仆从亲兵络绎不绝。

袁崇焕一边伸展着手臂,让徐敷奏在他身上牵拉比划,一边对前来禀报各项事宜的部下布置四周城防。

“对……满桂提督全城,负责东南首冲之地,左辅负责西面,祖大寿负责南面,而应援西南,朱梅负责北面,而应援西北……”

“彭簪古和罗立是在京城学过如何操纵西洋火器的,就让他们带着那些闽南炮手在城上管红衣大炮,茅元仪虽然跟着孙督师去职回乡了,但是炮车是他之前就造好的,这回赶紧用上……”

“还有,孙元化在京中任兵部职方主事,他早就向陛下上疏禀明这红衣大炮的利害了,所以咱们必得让火炮充分发挥作用,给陛下瞧瞧,投资西洋火器是一桩多么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至于城内,就让程维楧负责搜查奸细,金启倧负责巡视四隅,编派民夫,供应军民伙食,卫官裴国珍采办作战所需物料,宁远卫学训导张大观率领生员守卫街道巷口,大家各司其职,维持城内秩序,令百姓切勿喧嚷……”

有了历史人物的示范,穿越者袁崇焕的布防工作自然是一项项地进行得有条不紊。

待身上的甲胄穿戴完毕,城防也布置得差不多了。

到了明末,所有的军队,不管是明军、清军还是农民军,都已经穿上了棉甲。

现代人觉得威武帅气、满身鳞片的扎甲,早就被火器时代给淘汰了。

不过依照袁崇焕的所见所闻看来,扎甲即使不被火器淘汰,也会被兵员素质和辽东气候给淘汰。

因为古代生产的札甲是用绳索将一个一个甲片穿接而成,极为沉重。

倘或郑重其事地全副武装起来,通身上下光盔甲就重达八十八斤半,也就相当于现代的一百零四斤。

这样的装备穿在身上,对明末普遍瘦弱的士兵而言,无疑是苦不堪言,如果运气不好遇上冬日的雨雪天气出征,身上的铁甲则更是冷冽。

因此扎甲在营养普遍过剩的现代人看来极有收藏价值,但在明末实战中并不实用。

相对而言,棉甲的普遍重量在三十斤到四十斤左右,更加适合辽东的行军。

它的制作工序也十分简单,一般是采用七斤棉花,打湿后反复拍打,打成很薄的棉片,把多张这样的棉片再缀成很厚很实的棉布,这样的两层棉布之间再缀上铁甲,内外用铜钉固定。

这种甲胄的御防原理,主要是在于它的韧性,所谓“层层叠加,以柔克刚”,是利用其材质吸收攻击攻击物体的动能,而不是利用其硬度将伤害物弹走。

由多层坚韧的长纤维组成的细密网络对来自外界的冲力有着十分良好的吸收作用,这个原理在近代战争中也一直在被应用,甚至到了民国抗日时期,依然还有部队用八仙桌顶着几床打湿的厚棉被来攻城的例子。

因此即使袁崇焕是穿越者,在现有条件下,也不得不承认棉甲的优越性。

徐敷奏拿起头盔戴到袁崇焕头上,却不好好扣那顿项,反沿着护耳一把捧住了袁崇焕的脸。

听令的亲兵见了这场景,不待袁崇焕反应,便赶紧告退,往外奔走传信去了。

亲兵一告退,袁崇焕便冲徐敷奏“啧”了一记,道,“干什么呢?你又干什么呢?”

徐敷奏透过厚实的护耳,细细摩挲着袁崇焕的侧脸,他的眼神是如此深邃又深情,简直将袁崇焕看得如珠如宝,“元素,你多长时间没碰过我了?”

袁崇焕皱起了眉,他这会儿倒不是觉得徐敷奏烦人,他是痛恨自己的不果决。

他知道他其实有过向徐敷奏解释的机会。

最好的机会是他手上握着那枚走马符牌的时候。

那一次机会被他一浪费,他后面再想解释就难了,得随缘了。

因为除非徐敷奏亲眼见到袁崇焕下令杀他,否则他是不会死了爱袁崇焕的那颗心的。

他爱袁崇焕的心不死,袁崇焕再怎么解释都没用。

徐敷奏注视着袁崇焕,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语气嘻嘻笑道,“你那小妾怕不是天天晚上睡你床边那脚踏上罢?咳!女人就是不够劲,没了我,你可往哪儿使你那一腔蛮劲去哦……”

袁崇焕心想,没想到这具身体的原主精力还挺充沛,四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对男伎使蛮劲。

或许这件事也不能怪原来那个袁崇焕,毕竟徐敷奏就这点本事大,用广东话来讲,那就是“三分颜色上大红”,给他一点好脸色,他就能忙不迭地发浪,一浪起来就骚。

别的伎人都没他这本事,其他人的风骚都是轻浮,而徐敷奏的骚是在他骨头里的,一撩拨就能让人心动神摇。

袁崇焕在心里叹了口气,往徐敷奏的一只手背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你浑身痒痒,非得找个人治你一顿是罢?”

徐敷奏的手顺着护耳滑到了袁崇焕的下颚,开始给他系固定盔甲的带子,“你不来找我,我就是哪儿哪儿都不舒坦。”

袁崇焕“呵呵”一笑,道,“那好啊,等这回打赢了仗,我从俘虏里专门给你挑几个高大精壮的鞑子,保管让你通体舒泰。”

袁崇焕故意把这种话说得阴阳怪气的,他发现了,要治住徐敷奏这种浪人就必须表现得比他还浪。

这就好比突然遇到一个专讲颜色笑话的流氓,你越是表现得害羞,这流氓就越是起劲。

而要是反其道而行之,大大方方地找个更劲爆的笑话回击回去,那流氓反倒落荒而逃了。

徐敷奏一听,果然立时收了气焰,反而讪讪道,“我要喜欢高大精壮的,那还用得着去找鞑子?”

袁崇焕板着面孔道,“是啊,我谅你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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