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枭说的没错,现如今有着世界意志的封锁,他若是不想让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就必须改正这些想法。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迷枭拽了拽秋梦的袖子,自己挪到张风云的旁边:“有的时候你自己就是局内人,哪怕是心里清楚的很,也很难厘清这些东西,当局者迷这个道理,你的天赋那么高,自己不会想不明白吧?”
张风云没有说话,秋梦躲到一边为画女的幻化实体护法,迷枭也无聊,化出真身从车窗飞了出去。
张风云懒懒地靠在车厢上面,让自己的脑子尽量放空,然后开始回忆。
从他拔除毒伤之后开始,每一步都走了什么,是怎么走的,恍若一张巨大的棋盘在脑海中张开,然后展现在他的眼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这一路走来如此顺利,侥幸的成分所占比例太多,但是他不可能就这么一直幸运下去。
儒家贤者说三省吾身的道理,张风云现在倒觉得很适合自己。
从镐京到浔阳,这一路慢慢走,他有足够的时间来重新规划自己。
……
……
又至清晨,浔阳江上薄雾弥漫,广阔的江面之上,绚丽的朝霞将水面和天幕隔断。天空中空中还留着星子点点,几只燕子从其间翩然划过,贴着碧蓝的水面自在飞翔。
一个清丽绝俗的白衣女子翩然而立,大风吹过也恍然不觉。
她的秀发飞扬,雪白的裙摆起伏不息,一双秋水明眸地凝视着前方水天交接之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呜”
苍凉的埙声带着清晨的寒意从女子的身后传来,白衣女子转眸望去,雾霭离散处的巨石上,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吹着陶埙的青年,这男子青衣玉带,一头乌黑的长发散落在风里,几缕头发缀在脸上,却仍遮不住他的俊朗。
这个少年白衣女子自然是识得的,只是她刚刚转过身来,正待说话,便听到一个柔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你今天来的早了。”
白衣女子连忙循声转回了头,就在她刚刚慌神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站了一位紫衣的妇人,这妇人眉眼如画,肤如凝脂,却有一头如同雪色洁白的头发,不过白发并未掩盖住她的美貌,举手投足之间仍看得出曾经的万千风姿。
“姑奶奶。”
白衣女子侧生朝她行了一礼,低声道:“昨天家中仆人来报,张家二房长子张风云要云游四方,两日前已经离开了镐京城,不日就要到浔阳城了。”
浔阳城里会这么关注张风云动向的,也就只有镇守这里的白家了,白家庶长女白梨跟着她的姑奶奶白秋练修行,便是这两位了。
白家没有出过圣贤境,如今便是这位太虚境的姑奶奶在家中修为最高,白梨虽然是庶长女,但是因为得到姑奶奶看中,所以地位比之嫡女还要高出不少。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都不在乎了,你又何必执着于这些?”
白秋练像白梨先前一样凝视着远方,太阳从绚丽的朝霞后跳出来,大海上万里金光,粼粼闪耀,如此刺眼。
白梨沉默不语,倒是后面的那个青衣男子开口说道:“婆婆,梨儿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不让她做又不让她说怕是要憋坏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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