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感到悲哀的雄壮。”奎斯祈祷着挤死几千人的同时,心底浮起一阵悲凉,他瘪着嘴说,“义父,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必须跟我走。”
老蚂蚁的身体仍然宽厚结实,他铠甲上的斑斑伤痕气象森严,但他老了,动作已经迟钝。如果他以前是一辆身经百战的好坦克,现在的他装甲抵挡不了新式火炮,他的火炮打不穿新型装甲。
按道理,老蚂蚁早该被淘汰。但现实是,他仍好好活着。
听到奎斯的话,老蚂蚁微笑地伸出手指,点了点奎斯的胸膛,“你走。”又指指自己的胸膛,“我留”。
“为什么?”
老蚂蚁指着自己的胸口,“吃多”。
奎斯心中的悲凉更加地浓烈。他往老蚂蚁靠过去,把头挨在老蚂蚁身上,挥舞着双手说:“你放心,义父。你儿子赚钱的本领无人可比,等我带你离开了,你每天吃一头牛都吃不穷我。”
老蚂蚁欣慰地笑,豪迈地说,“走。吃饭。”然后温柔地牵起奎斯的手,跳下大石块,逆着人流往外走。
…………
短短两天,柏吉便觉得,猎杀1级甲虫再也没有惊心动魄的感觉。必须猎杀2级甲虫才有少许刺激。
“你猜,师傅死了没?”柏吉从布包里掏出一块肉干,慢慢嚼着,眼神平静地看向东北方。这个方向不远,就是师傅所说的虫子国的巢穴。柏吉一路上都在犹豫,不知道现在傻乎乎继续朝虫子国的巢穴前进,是正确还是错误。
每当柏吉把这个犹豫拎出来和柯斯曼商量,柯斯曼总是只给一个选择:前进!
失去了奎斯的柯斯曼毋容置疑是可怕的,一天半的路上,但凡遇到甲虫战士,被仇恨支配的柯斯曼唯一的决定便是前去干掉它。现在摸清了怪物习惯的柯斯曼能轻而易举地把巨牙拳套刺进怪物的颈椎后方,路上他干掉了8个1级甲虫战士。
“师傅不会死!”柯斯曼生硬地回答,他把头别到一边,柏吉只看得见他银色的面具。
柏吉依旧按照习惯去干扰柯斯曼的冷酷,他伸手揽着柯斯曼的脖子,一边嚼着肉干一边表演着双目怒睁的假表情,用无穷无尽夸张的假话去逗乐他的师弟。“师傅死了,以后我这个师兄就不得不当家作主。围绕着这个问题,师兄我有一个想法:照料你呢,是我的责任。但是呢,你和我差不多大,身手又这么好,如果师兄混得不好,你可得……可得给点钱师兄花花哎。”
柯斯曼犹豫了好一会,才掰开柏吉的手,大声强调自己的想法:“师傅不会死!”
柏吉于是问了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残酷且心酸的问题:“你觉得师傅能在蜜蜂一样多的甲虫战士手下活下来吗?”
或许柏吉的问题过于强有力,两师兄弟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沉默之中,柏吉不由得邪恶地想,既然自己的师傅都没有了,那么自己和柯斯曼两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例如掳掠人口自立为山大王,凭着超人的武力欺男霸女。
但立即地,柏吉又为自己感到羞愧。他向着柯斯曼抱怨道:“眼下的情况和理想状态有很大出入——我们要不要再往前面走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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