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5 权当这事儿没发生(2 / 2)申朱杨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大中说:“他造我啥反?他也造不了队下的反。他敢造反,队下就灭了他。”

孙泉源悄声呵呵笑:“只怕你灭不了他,你的丑事儿就能让他给抖个底朝天。”

大中脸色突变,瞅着孙泉源的脸,悄声问:“他说我什么了?”

孙泉源说:“别说他说,让你自己说:这只头羊值不值这个钱?这老母猪值不值这个钱?有人还说:‘谁不知道喂猪这媳妇家也有钱,拿钱先打点,就把这活抢过来了……’”

大中红了脸,心头一紧,在心底里嘀咕着:“这话不能让他往下说,再往下说了就出麻烦了。”也没问这事儿该咋办,便给孙泉源做个手势,甭说了。

孙泉源哪能错过这既不让外人知道,又能敲打队长大中的时机呢?顿了一下,又淡淡说:“金银环这事儿办得也太松散,太不谨慎了。满沟人都知道她给你买了东西,把你给打点好了。这事儿她不出来说,又有谁知道?她的嘴也太快了。沟里有人说:‘喂猪的猪都跑了都不知道,光知道拿工分,没有打点队长,这好事儿哪可轮上她干了?’无论多少,毕竟你是接了人家东西。你不觉得骚,咱沟里社员群众也替你骚。这骚若不是出自金银环的嘴,社员们咋知道?”

队长大中不吭声,内心发虚了。他只听,他不吭声。他知道孙泉源说的都是沟里群众传着说的事情。这事情没人对着他的脸说,能对着他脸说的也只有孙泉源和下到沟里的知识青年。听了好半天,他说:“不要这么说,没有的事情。你也这么说,你这是向我还是害我?你要干什么?”

孙泉源说:“你知道我是不太管闲事的。不关我的事情,无论啥事儿,我都是不会关心的。就像那天咱俩在杨庄会上,你跟他们抄手谈价钱,我连看都不看一眼。我想避麻烦。可我也不是傻子吧。你们都干啥,我真不知道吗?咱们关系好,我不说就是了。我想着我这样做,也够意思了。我不能装作太能把人伤了。但是杨庄集上的卖猪、卖羊人,他没把我当局外人,他们都跟我说实话,我没跟你说,这你应该知道吧。那天我就对你说,我够意思,我是帮你牵猪赶羊的。我只干具体出力活,至于其别的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难道我真不知道吗?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我也不说就是了。说老实话,我把你当哥了。你把我当兄弟了吗?我把你当哥,对外人,不该说的事情我就不说了,只对你一个人说。你把我当兄弟,你该让我知道的事情,你没跟我说,你这够意思么?”

大中嘻嘻笑:“咱弟兄,啥事儿我不让你知道了?咱队下的事情都是明摆着,没有秘密可言,即便扣罚鼎叔那二十四斤小麦,也是他撞枪口上了。这事儿让保管知道了,还能不罚他家的?没事儿还想寻点他家事儿呢,何况他家真有事儿呢。这是机会,哪能放过呢。”

孙泉源听着呵呵笑,说:“大中哥呀大中哥。看你年龄比我大十岁,你那思维可是比我小十岁。你办这事儿咋跟七八岁的小孩儿一样呢?老想着整你不待见的人。你想想,你是当队长的,你整了你手下的社员,你手下的社员一犯犟,你领导的队下就会乱。你当着领导,你希望你所领导的队伍出现混乱状况,出现仇恨现象吗?安定为好,对你这队长好,对咱沟里的社员群众也好,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难道你不知道?”

队长大中猜出孙泉源所来找他的意思了。说:“你是不想让队下扣罚鼎叔那二十四斤麦吧。我听你的,可这已经吵喝出去了,总不能做到半截再停下来吧。该罚还是得罚,哪怕再回不罚也算一回事儿嘛。”

孙泉源说:“常言说得好:趁台阶下驴。错过这个台阶,那就只有往下跳了。”

队长大中明白孙泉源的意思,故作不知问:“你说这事情该咋弄呢?”

孙泉源说:“人家荣欣说了,这是咱队下羊群里的羊没错。至于说是鼎伯家的羊,那就无法说得准确了。再一个,即便是鼎伯家的羊,人家那羊也是交给咱队下,入到咱队下羊群里来了,这时候即便人家的羊啃了青,吃了麦苗,无论如何也算不到人家羊主头上吧。人家那羊在你队下群里,这羊属于你队下管的,要罚就要罚队下,到哪儿也都能说得过去吧?你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别再让人说起来罚这啃青的羊,咋不罚那跳圈的猪?折腾得社员一夜都不得睡,谁又罚这养猪的人呢?养猪的是不是要为咱全队社员都去找猪负责任?负责任就是罚,那样又该罚多少?”

队长大中听着孙泉源这么说,一直陪着笑脸,皮笑肉不笑地嘻嘻笑。待到孙泉源把话说完,队长大中表态说:“那就照你这话跟保管说。这要是照着你说的,那还真是不能罚鼎叔家的麦子呢。确实是,确实应该是咱队下负责任。为了咱队下,这事儿就不说了。这事儿就当没发生,你说行不行?”

孙泉源说:“队长你说到这儿,还有啥可说的?都是为了咱队下,都是为了队下老百姓,咱啥都不说了。权当这事儿没发生,老百姓听了也会很高兴。”

孙泉源的目的达到了,器宇轩昂,暗暗笑着从队长大中家走出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