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四毛钱,心里都满意。就这样,三五成群厮跟着,背起被子走起来。在这群年青人中有能人,有人已经预测出走到渠首的大致时间了:一个小时走十里;就是快一些,七八十里也得用上七个小时,到渠首也得下午四五点。我和孙泉源一听也都傻了眼。我跟孙泉源说。:“下午四五点,还不把人走傻了?”
孙泉源嘿嘿笑着说:“走到半道截辆车,啥事儿不都有了?你还当真走到下午四五点呢。”
我说:“咱们这么多人厮跟着,还咋截车呢。”
孙泉源取笑我:“落个二里地,啥不都有了?”
“猪,猪。”拍一下脑门,我自己埋怨自己说:“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咋想复杂了。”说着假装上厕所,脚步放慢了。
前方大部队走了。我和孙泉源背着行李随后慢慢走。拉得距离并不远,看去也是百多米。孙泉源跟我说:“别跟咱们大部队离太远,咱们不认路。万一没有顺路车,咱们还真得一路走过去。这得有个心理准备。”
听着孙泉源这么说,我心里就想笑,反着他的思路说:“真是那样我就不走了。我就在这儿等车了。”
孙泉源一听也笑了:“你屙屎屙到裤兜里,跟谁打别呢。咱至少得走出七八里地才能容易趁到车。你咋不在咱寨门口等车呢。咱寨门口还得有车让你趁呢。”
这真是大实话,啥都别说,只管往前走。七八十里路,走出十分之一,能够趁上车也可以。想到这儿,加快脚步走。刚刚走过新良大队的一个路口,听得突突响,分明是来了拖拉机。扭头看也是拉着一车人。明显是朝渠首送人的。我和孙泉源都忙招手。那司机怕趁车,加速开着走。这时只听车斗里一个人喊:“司机哥,这是我兄弟,让他俩上来吧。”拖拉机缓缓停下来。我和孙泉源连忙奔过去,撂被褥,偏腿上,车停没五秒,开起来又走了。
隔着那么多人,孙泉源跟那让停车的年青人握手。这时的孙泉源连我都顾不着了,跟那人说过几句亲热话之后,这才把那人介绍给我:“这哥们儿也是咱们知识青年。他就是三中的金安然,是新良大队团支部委员。我俩就是在这次知青会上认识的。我俩很能说得来。他知道的比我多,他好读书,我佩服他。我佩服的人不多吧,可我就是佩服他,他读书多呀,我得拜他为师了。”
金安然把右手伸给我,用左手把脑门上的头发捂到头顶上,冲我说:“哥哥,你还认识我么?你是我们的恩人,我得感谢你呢。我找你,真难找,这次我真得找到你了。我谢谢你,谢谢你。你不记得我了?”
看到他把脑门上的头发握到头顶上,我愣一下,接着也就笑起来,问:“你咋在这儿呢?你不是北京的,你咋在这儿呢。”
听我俩这么说,孙泉源觉得很奇怪,看看金安然,又看看我。觉得很疑惑,问:“你俩也认识?你俩是咋认识的?”
我说他:“你是顾装糊涂还是咋的,他也认识你,你咋能记不起他呢。”
孙泉源可能真忘了,看看金安然,又看看我,说:“真忘了,真忘了。我真的不知道是咋回事儿了。他是三中知青呀。我真不知道你咋认识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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