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呃......”李颌像是便秘一样很多话说不出来，他自认为还算了解眼前这个迷一样，性情不定的家伙，稍微回忆了一下他的经历，竟然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好像也是啊。真的不了解你的人都会认为你这个年纪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啊。”

这个家伙确实刚刚毕业，只不过在上大学的时候这个家伙每天也不怎么呆在校园上课，基本上都是在四处乱跑，参加各种各样的场合，或者干脆直接闷在办公室和家里自己坐着各种各样的消息收集。

“对啊，完全没错啊！”

得到了对方的赞同，顾亦明更是自然的点头赞同，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现在的身份是SM公司的一个小员工，为什么要板着一张不怎么和善的面孔呢？装的笨一点。装的傻一点。不行吗？”

“好像也没错。”

“但是SM公司那帮人似乎.....”想到今天刚上班就那个鸟样子，顾亦明有点烦躁：“他们似乎还是把我当做什么聪明人！！才上班第一天就疯狂给我甩人任务。这是干什么？我是个笨蛋，是来混日子的，不是来找工作的！！”

听着顾亦明似乎是内心独白的叙述，李颌的表情慢慢收束，看向顾亦明的眼神开始变得想要动手打人：

“所以你不是来工作的，你来韩国干什么的？”

“调养心情。”顾亦明嘴角微微一笑，将今天鼻梁上的眼镜缓缓摘下。

因为眼镜的重压，导致此时鼻骨上已经有了一点红色的压痕迹。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整个人气场的变化。平光镜厚重的镜片让，顾亦明本身不怎么大的眼珠下微微露出一点眼白。就是这么一点点眼白，让整个人的气场都感觉有了充满了攻击性。

“来韩国调养心情？这个自杀率最高的地方？”李颌默默的看着顾亦明的眼睛，丝毫不畏惧和对方对视

“看别人自杀，我心里开心。”

“果真，一副眼镜压不住你心里的想法。”李颌头靠在墙壁上，视线投向窗沿：“这么说起来，你还真的是精神分裂的。和你妹妹在一起的时候你溺爱的不得了；和我在相处的时候就毒舌；回Aqur上班的时候凶得很；面对其它朋友的时候就喜欢油腔滑调；碰到陌生人的时候就摆出一副绅士模样。

总之就是完全不一样的样子，反复无常，性格多变。”

“每个人都有他们喜欢的样子。”李颌的话语让顾亦明重新又带上他的廉价黑框眼镜：“我戴上眼镜才是正常人最喜欢的，被打磨了棱角的样子。圆滑，没有攻击性，看起来好欺负。这不就是教育的目的吗？培养一个能够得到社会认同的人格？”

“这么说起来，你好像还没错。”李颌低头苦涩的摇摇头，感觉有点荒唐：“就是不知道你妹妹今年看到你这个哥哥之后会不会觉得有点陌生。我之前一直不怎么喜欢你妹妹那种人来疯的。现在你这一幅模样，看起来她更能疯。我过段时间别来你家了。”

对方对于自己亲妹妹的头疼与评价，倒是让顾亦明豁然开朗起来。

“顾亦兮那不是疯，是充满青春活力的童年。”

“把同年级的男孩子摁在地上打的，叫什么童年啊！在别人眼里，就是给人添麻烦的熊孩子好吗？！”

“不了解实情的都以为我家妹妹是一个暴力狂一样。”

“所以啊，你那个老混蛋父亲的直接就忽略了她，这一切不就是这个原因吗？你今年也忽视她了？”

“打死那些人是他们活该。那种被打的人不是喜欢捉弄她吗？拿着她的家庭关系表说她的没有户口，户口本上连一页都做不到。”顾亦明苦笑着摇摇头，虽然说这很让人愤怒的事实，但是他语气里丝毫没有动气，甚至说有点无奈：“再加上有一个拳击手女儿的闺蜜，每年暑假都在给她陪练，她没把男生打死就已经很好了。”

“说的不错，不得不承认，你这转移话题的能力真的很厉害。”李颌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好友，目光严肃：“所以，你再怎么转移话题，你都没有办法回答你今年暑假。你让你妹妹独自在家里被你父亲那个原配给欺负吧。”

说道这里，李颌整个人坐直起来，语气充斥着一种义愤填膺的愤慨：“韩国有什么事情？让你能够做出了让你妹妹今年呆在国内的决定？！！”

“很多人都在劝我，你是第三个问的。所以我是应该开心吗？这么多人都在对我的人生阐述意见。”

“我不是劝你的人生做出了是否正确的选择。我只是在问你。既然你对你妹妹这么照顾，为什么就突然把她放弃了？你也知道10多岁的她面对的压力比你还大。”

“你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法躲了，直接捅进我的肺管子了。”

顾亦明苦涩地咧起嘴角被靠墙壁，静静地坐在内飘窗窗台上。远处是灯火迷乱的江南市区，但是在室内近在咫尺的LED灯强大的照射下，原本实际上更加明亮的灯火反而不这么显眼了。

五颜六色的城市都在他眼皮子底下，而此时的他和白天一点点都不一样，眼睛中多了许多的莫名色彩。

另外一边，李颌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自己从初中就开始认识的同学。他确实有点看不清顾亦明这个人。可能很多人他都不放在心上，可能高中的时候突然性情有了变化，一个人到了美国。

但是他能看清他心里牵挂着什么。这个人对于妹妹，他是不会不放在心上的。

他相信顾亦明会给他一个真实的答案。

果真，一切确实如此。

“顾亦兮她不能来韩国。她一来韩国，就代表我也在韩国。”顾亦明微微张口，没有任何其它情绪的诉说着理由：“如果顾亦兮光明正大的来韩国，那么我成立Aqur，自己管理自己的开销的目的就全部白费了。”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整理了一下闹钟的思路，尽量将自己家庭中的矛盾慢慢淡化：

“更何况，我们这些非婚生子，本身一举一动就容易让原配敏感。如果让原配知道了她来了不应该来的地方，而顺藤摸瓜的发现我也在韩国。那么原配可是会发狂的，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意思是，他顾亦明来韩国还是什么天大秘密了？一个情人的孩子的动向会影响一个原配的家庭地位了？

李颌虽然知道对方这是实话，但是还是有点无法理解，他无奈地踹了一脚对方的大腿，没好气地道：

“装模作样。难道韩国这破地方还有什么好东西？你真的打算一直在那个什么娱乐公司上班？你的人生就没有什么别的规划了吗？”

“是的，我对我的未来蛮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