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据审阅完毕,完全没有再修改必要,自然朝堂之上得进行讨论一番。
刘进这边正等着刘据这边下诏什么时候进行朝议审议呢,然皇帝刘据却突然收到奏疏,碍于最近皇帝刘据所采取了一系列政策,在众儒生看来,实在是祸国殃民之道,因此各地儒生群情激奋,不少贤良、文学带头,纷纷要求辩政。
当然,当年七国之乱,众诸侯王名头都没直接指向皇帝,而是用“清君侧,诛晁错”的口号。
这群儒生自然也不敢直接指着皇帝不行,而是用的“谪乱臣,用贤良”的口号。
朝议之上,皇帝刘据,将一摞奏疏下发下去给众人看。
奏疏之中的内容多有指责三公九卿仗着亲近皇帝的权力,进献乱政,导致国家产生了一些问题。
待众人看了一番这些奏疏,皇帝刘据扫视了一眼众人道:“诸位对此怎么看?”
光禄勋金日磾道:“陛下,臣以为众人皆是腐儒之言,不必理会便是。”
大鸿胪苏武却皱眉道:“臣以为当重视起来,如此大规模的上奏,其后定然有幕后之人。
当揪出其幕后者,处以极刑,以儆效尤。”
奉常张贺却犹犹豫豫说道:“儒生群情激奋,若处理不得当,恐生事端。”
张贺为张汤之子,其父虽学刑名之学,但却常以《春秋释桉,因此其多少对儒学有亲近之意味。
待众人讨论一番,一直未曾说话的御史大夫桑弘羊却开口道:“陛下,既然儒生要辩论,便辩论一番好了。
正所谓理越辨越明,辩论一番,也可趁此机会了解我大汉施政之积弊,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刘进在一旁,没说话,心中则是胡乱想着:“难不成历史的惯性如此之强,即便是刘弗陵未当皇帝,盐铁会议也照样要召开?”
坐在上面的皇帝刘据则是思考着召开还是不召开的好。
看刘进在下面老神在在的,当即问道:“琅琊王,你以为如何?”
刘进一听,倒是不慌不忙的起身道:“父皇,无论是否背后有黑手。
众儒生之意也是民意,或准确来说其代表儒生这一类群体的民意。
因此儿以为当为民意提供表达机会。
此辩政当辩!”
听刘进之言,皇帝刘据终于下定决心,狠狠的点点头道:“琅琊王所言甚是,此政当辩。”
说完,皇帝刘据又想了想,看了看众公卿。
田千秋已经垂垂老矣。
桑弘羊尚且正当年。
当即刘据开口道:“既然辩政,倒不如规格高一些。丞相。”
田千秋一听,缓缓起身,用苍老的声音道:“陛下,老臣在。”
皇帝刘据看着田千秋这样子,心中寻思他还能干活吗?
但作为三公之首,他不出面,显示不出对此番辩政的重视,最终还是说道:“此番辨政之事由丞相负责安排。”
他又看向了桑弘羊道:“此番辩政由御史大夫桑弘羊负责与众贤良、文学等辩论。”
“唯。”丞相田千秋、御史大夫桑弘羊二人起身应下。
“嗯,众九卿等皆辅左之。
届时,辩政之时朕亦前往。”皇帝刘据又吩咐着。
“唯。”众人再次应道。
二月,丞相田千秋在皇帝刘据的指示之下,正式提出和刚刚选拔出来的各个郡县的贤良、文学开展一场坦诚的谈话,了解民间疾苦,来为施政把脉。
皇帝刘据以自己的名义下诏,令丞相田千秋、御史大夫桑弘羊召集刚刚选出来的贤良、文学六十多人,就汉武帝时期、刘据执政两年各项政策开展总结辩论。
并要求京中中高级官员全部参与。
所谓京中中高级官员便是两千石以上的官员,如丞相司直、司隶校尉、大长秋、长乐詹事等。
而刘进也比较好奇这个时代的盐铁会议会有什么不一样。
因此他自然也要参与其中。
二月二十五日,众新选出来的贤良、文学皆已经就位了,盐铁会议正式开始了,其所在地点为石渠阁。
古老的石渠阁已经颇有些年头了,由汉初丞相萧何主持建造。
此宫殿的修建是为了收藏刘邦军进咸阳后萧何收集秦朝的图籍档桉。
之所以叫石渠阁,是因为建筑特点得名,在阁周围以磨制石块筑成渠,渠中导入水围绕阁四周,对于防火防盗十分有利。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其更是由单一的档桉典籍收藏机构发展为兼有学术讨论性质的场所。
此番既是辩政又兼之学术讨论,自然是在石渠阁中进行。
石渠阁中,皇帝刘据坐在主坐,辩论的双方分别在刘据的两侧。
等皇帝刘据到来,奉常引着众人向刘进行礼。
开场的场面刘据自然是得说两句。
见众人行礼完毕,皇帝刘据开口道:“诸位今日到此,便是针对先帝施政及朕这两年的施政得失进行辩政。
当畅所欲言,无论正确与否,定不会令众人因言获罪。
今日非是以朕为主,而是以诸位为主,朕便不多说,诸位且开始吧。”
听此,丞相田千秋便宣布了第一个议题:盐、铁、酒榷,均输是不是在于民争利。
丞相车千秋主持辩论。
和贤良、文学展开讨论的主力输出乃是御史大夫桑弘羊。
琅琊王刘进以及诸多大臣均作为见证。
对于这个在历史上当是由汉昭帝任期举行的,但历史偏差却在皇帝刘据任期内举行极为重要的会议,刘进能亲自参与,他也感到挺兴奋的。
不过通过唯物辩证法得观点来看,贤良、文学都是些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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