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这些白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离合,亦复如斯。
心安积压许久的情绪如泉水一般涌出,院长抽出纸巾递过去,她慌忙接过跑出了办公室。
她太想他了,多少个漫漫长夜逼迫自己不去想念,只将他藏在内心深处当做一个秘密不给任何人讲。
凡凡分完零食后走出来,他坐在心安身旁,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拍着。
心安忍住情绪,擦干泪水将他抱在怀里。
“心安姐姐,吃糖。”凡凡摊开手掌说。
她看着手心里的梨花糖,拿过来剥开放在嘴里。
“糖很甜。”她笑着说。
凡凡点头,抱着她说:“姐姐,我也经常想爸爸妈妈,想他们会在那里,会不会有一天将我接回去,一等就是八年,他们并没有出现,晚上我常常躲在被子里哭,不想被朋友和院长发现,要是姐姐想哭,我不看你。”
心安咬住嘴唇,泪水从脸颊流入嘴角,混合着梨花糖的清香竟变得比中药还苦涩,那种味道尝一次就够了。
院长并不知道实情,他站起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重重地叹了口气。
心安在凡凡怀里哭了一会儿才止住泪水,她揉着红肿的眼睛尴尬地牵起他的手朝着孩子们走去,故作高兴地说:“今天想玩什么?”
“我们想要姐姐陪着坐一会儿。”凡凡带头说。
孩子们点头,将她围住后坐下,似乎很享受现在的时光,就这样待在晚上才离开。
静嘉开车来孤儿院接她,一路都沉默寡言。
静嘉将车熄火,从包里拿出梨花糖说:“吃点糖心情应该会好一些。”
心安摇头,下午在孤儿院吃过了,太苦了,不想再尝第二遍。
静嘉收回手中的梨花糖,将它剥开放入嘴里。
凌晨三点。
心安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起身坐在窗前,月光寂寥地洒进屋里倒映出她的身影,清冷而孤独。
而在世界另一端一个人面无表情地坐在轮椅上,他的沉默让屋子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顾先生,该吃药了。”管家吴叔恭敬地将药放在他的面前。
顾安看着瓶盖里的药丸,接过温水送服。
“林小姐去了孤儿院。”
顾安轻嗯了一声,从吴叔手里拿过照片,手指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摩挲。
“订回去的机票。”顾安说。
“可是今天要做术后全面检查,不能受累。”
顾安思忖一会儿,道:“检查提前。”
吴叔见他主意已定,只能去安排。
“顾先生,景医生来了。”
景行未经他允许直接推门就进,放下手中的东西说:“听说你不顾吴叔阻拦执意要回去,刚保住腿就不想要了。”
顾安没啃声,等着他继续说。
“要不是看在以前的交情上,我才不会来这美国给你治疗,现在又是为什么回去?”
“问题大吗?”顾安直接问。
景行偏头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低头望着他的腿说:“你知道的,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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