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想法,薛平心无杂念的劈着木头。
安静的后院,只有木头断裂的清脆声。
薛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劈了多少截木头,只看到面前木片成山。
他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湿。
其他杂役都歇了好几次了,可唯独他沉迷劈木,乐此不疲。
薛平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那种努力就会有回报,越劈越来劲的感觉,让他欲罢不能。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了下来。
一是因为累了,二是因为归属于他的木头已经被劈完了。
心念一动,熟练度面板就再次出现在面前。
【劈木:1890/10000/一阶】
“原来我不知不觉中已经劈了这么多木头。”薛平很是意外。
这熟练度涨了这么多,他对劈柴这项技能的心得体会又是加深了不少。
发力方式、斧劈角度、握斧姿势……
这些他都有全新的感悟。
……
午饭是专门有人送来的。
一大碗稀粥,一个杂粮大馒头,外加几根绿油油的野菜。
薛平咬了一口杂粮馒头,粗粝的口感让他难以下咽。
老实说,东西不好吃是真的影响食欲。
而反观其他杂役,正狼吞虎咽的吃着。
“老兄,吃啊,你怎么不吃?”
就在这时,薛平旁边的一名杂役抬起头,看到他一副苦瓜脸,顿时问道。
薛平不知道作何回答,只能敷衍了一句胃口不好。
他抬起头,看向四周,看到不远处的一名杂役,吃的东西却是和他们截然不同。
大米饭,大白馒头,一根大鸡腿,二三种蔬菜,还有一碗肉汤。
薛平顿时就不平衡了。
都是杂役弟子,怎么就他搞特殊。
便问道:“这位兄台,为什么那边那个胖子和我们一样同为杂役,午饭却如此丰盛,还有肉吃。”
“嘘……”
那人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道:“老兄可别乱说话,那胖子不是我们招惹的起的,他舅舅可是外门执事,待遇自然和我们不同。”
他看到薛平仍未动筷,提醒道:“老兄,多少吃点,不填饱肚子,哪来的力气干活。”
闻言,薛平叹了口气。
人与人的悲伤并不相通。
他也尝试着将这些难吃的食物送下肚,可实在做不到,只好作罢。
午饭时间过后,薛平继续埋头劈木头。
将内心的不满全部发泄到木头上。
不知道又劈了多少截木头,也记不清磨了多少遍斧头。
直到晚饭时间,薛平才停下练习,双拳轻锤全身酸痛的肌肉。
【劈木:3660/10000/一阶】
晚饭依旧是难吃三件套,可薛平中午就没吃饭,又干了这么长的体力活,早就已经饿的受不了了。
他只能一边吃着粗口的杂粮馒头,一边喝着米汤。
说是咽下去,准备来说是喝下去才准确。
就像是小时候恶食,开水泡饭一样。
吃过晚饭,天还没黑,还得劳作。
这种比“九九六福报”还要恶心数倍的工作制度,薛平对此是深恶痛绝,恨不得问候杂役管理者们的双亲。
……
深夜。
薛平在狭窄的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闭上眼,是一片黑,睁开眼,是漫漫长夜,失眠的时候,已无区别。
将头闷在带着霉味的被子里,这样可以尽量少闻其他杂役的脚臭和汗臭。
耳边还是不断传来此起彼伏的鼾声,时不时伴随着几道“咯吱咯吱”的磨牙声,让人心烦。
这是他在这个陌生而又危险的世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白天因为一直干活的缘故,没时间去想别的倒还好,夜晚闲下来了,心底的负面情绪如火山爆发,再也无法控制。
彷徨、不安、焦虑、压抑、迷惘、无助。
“我受够这一切了,我得离开!”薛平尽可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青云宗简直不是人呆的。
居住的环境恶劣、一日三餐难吃至极不说,每天还要干十二三个小时高强度的体力活。
其他人能忍受,他可受不了。
虽然杂役弟子有极小的概率能出头,但薛平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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