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阳打开大门,把自行车推了进来,把上面带着大大小小的东西一件件拿进屋里,给刘玲看。
“妈,这是补钙的,叫盖中盖高钙片。你腿疼大概率是缺钙,这个一天吃一片就好了。还有这是芝麻糊,喝上头发会变黑,不要才三十几就感觉自己是老年人了,您还年轻着了。”
刘玲一边和面,一边看着儿子,她感觉这次儿子回来和以前变了很多。
“怎么,嫌你妈老啊?”
“不老,不老,妈妈最漂亮了!”
“行了,别贫嘴了,去前庄地里喊一声你爸,他下午在那里翻茬子了。”
“行!”
帮忙把火烧开,米阳骑车去找他父亲米晖。
“你有啥本事呢?啊?就欺负你了,你要怎么样?”
车到了村中央的时候,米阳被一阵吵喊声吸引。
农村的骂架,那是很有意思的,上溯十八代祖先,下及N多代后辈,这是很多时候村里唯一的快乐源泉,只比唱大戏时候人少一点。
“是,我没本事,那你也不能得寸进尺,我家三亩地都快被你拉成二亩了。”
呵,又是侵占耕地的事情,这是每年春季村里的必备演出。有的人家贪心,耕地的时候会偷偷挪一下界石,套一犁隔壁的地。如果是精明的人家或者每年都量地的人家,这种手段没有用。
但遇上村里窝囊的,或者懒惰的,那套的这一犁地,就成了自家的了。久而久之,隔壁的地越来越少,自家的地越来越多,可不就得激化矛盾。
“我告你,雀儿急了还夹人了,你要不把我地让出来,我.....”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去。”
这时候,米阳不能淡定了,因为他听出来了,这被欺负的是自己的父亲。
“垮”把自行车一立,推开人往人群中间走过去。
动作太大,吸引看了所有人的注意。
米晖也回过头来,“阳阳,你怎么回来了?”
“爸,您先别说话,我看看这是谁口气这么冲?”转头,就看到正面的人,米阳笑了。
“我是叫您三伯了还是叫您名字了?”
“不叫三伯,你还翻天了?”那人手里拄着一根铁锹,“duang”的一下杵到了地上。
“您也知道您是长辈啊?有这么欺负自家堂弟的?”
这人正是米阳的本家伯伯米亮,在米晖他们一辈上排行老三,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不讲理之人。只是现在把连自己家人也欺负,就有点过分了。
“阳阳,回家说吧!”米晖自己面子无所谓,但自己儿子在场,万一起个冲突把自己儿子害了就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他选择息事宁人。
“想走?说清楚,我占没占你家地?不要坏了我名声。”
可不想这一下动作,到是让米亮给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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